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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大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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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薛清茵的肚子叫了一声。

“我饿了。”她道。

宣王放下她,又抬手为她拢了拢衣领,起身去传膳。

留下薛清茵在原地有点懊悔。

他那样说,她总该做出些反应才是。

那她也学着他那句话那样说一遍?

薛清茵说不出来。

这样的话已然超出了演戏的范畴。

她没办法那样全身心地,毫无顾忌地去相信一个人。

那宣王为何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是真切地喜欢她吗?

不是仅限于容颜和皮肉上的偏爱?

薛清茵的脑子就仿佛被震荡成了一团浆糊,直到食物被呈上桌来,她的表情都还显得有些呆。

“要取些冰来吗?”宫女布好菜,低声问道。

“冰?”薛清茵困惑。

宣王应声:“嗯,取些来吧。”

宫女点点头,没一会儿就取了一匣子冰回来。

宣王府上专门修有冰窖,取这东西容易得很。

宣王取了两块,站在薛清茵身后,抬手绕过来给她敷了敷眼睛。

“嘶。凉。”薛清茵吸了口气。

她躲开了宣王的手,问:“我的眼睛怎么了?”

宫女马上从旁边捧了一面镜子给她。

薛清茵这一照……

好嘛。

双眼都肿了。

难怪方才宣王蒙着她眼睛,再俯身亲她呢。大抵是她的模样看着着实太凄惨了些。

但这怪谁呢?

自然是怪宣王啊!

薛清茵噘嘴。

心道肯定是在浴池里的时候,没少哭啊。

她扭了扭脑袋,瞪了宣王一眼,然后才继续乖乖坐在那里任她敷。

倒也没有敷太久,毕竟薛清茵皮肤薄且细嫩。

“去取药膏。”宣王吩咐宫女。

“是。”

等药膏取来,宣王便蘸了些涂在她的眼周。

的确是舒服了许多。

薛清茵倚着椅背,坐得舒舒服服。

“你想在府中举办些诗会一类的玩意儿吗?”宣王的声音在薛清茵头顶响起。

“诗会?不办。不会作诗。”薛清茵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别的呢?”

“别的?”

“比如蹴鞠、投壶、赏花……”

薛清茵仰起脸看他:“殿下是怕我不高兴吗?魏王妃有的,我也要有?”

“嗯。”

薛清茵摇头道:“来的净是一屋子不大认识的人,凑作一处能有什么意思?还是不要了。”

“魏王妃能通过这样的宴会,叫京中贵女都以她马首是瞻。茵茵不会觉得孤单吗?”

“人不在多。”薛清茵摆手。

要是十个里九个全是柳月蓉那种脑子的。那么多猪队友还不如没有呢。

不过薛清茵说到这里,也马上问了一句:“殿下需要我去交际吗?”

宣王道:“不必。”

薛清茵点点头,她现在差不多也能琢磨出来,宣王走的是什么路子。

他和魏王不同,他身边结交的人愈少,才让皇帝愈放心。

刚好,我在京中贵女中间也不是个讨人喜欢的。

薛清茵一笑:“那就这样吧,这辈子都不必办什么赏花宴、蹴鞠宴了。何况人来人往的,就怕叫奸人钻了空子。宣王府还是一直像个铁桶下去最好。”

这样她小命也好保!

宣王没有说话,只是轻抚了下她的头顶。

薛清茵怔了怔,宣王又觉得她受委屈了吗?

她这还没演呢!

皇宫。

太和殿的宫人刚刚送走几位大臣,回转身来便见皇帝面沉如水地坐在那里。

宫人也不敢出声搅扰,只默默无言地回到了皇帝手边站定。

半晌,梁德帝的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有人来找朕吗?”

这话问得旁边的小内侍一愣。

还是吴少监反应快,忙道:“宣王殿下回府去了,宣王侧妃也没有入宫来求见。”

梁德帝面上的神情放松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惊讶和疑惑。

“竟然半点动静也没有吗?”梁德帝靠住龙椅,倒像是有点可惜。

吴少监哭笑不得。

您这是等着看热闹呢?

梁德帝轻叹了口气:“宣王的脾气倒是越发好了。”

说着,他面露一丝动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沉浸进了自己的情绪之中。

宫人们见状,便又垂首保持起了沉默。

此时魏王府上的诗会也早散了。

只是江慧却并未立即离去,她由江侧妃带领着,私下见了一面魏王妃。

她面露恐惧之色,张嘴便道:“王妃可知此次舞弊案牵连有多广?”

柳月蓉皱眉:“你同我说这个作什么?”

她虽然学了不少诗文,但也不过是因为心上人有所好,方才去学的。

对科举等事,着实了解不甚清楚。

相比之下,江慧比她眼界竟还广大一些。

江慧道:“自古以来,文人士大夫多出自北方门阀世家。但从兴文年间,也就是先太祖在时起,水利航运大兴,淮南道等地越发富庶,秀才自然而然就变多了。等到先帝在位时,多次请淮南肖氏大儒入朝而不得。从此,南方士人的名声也传播开了。

“随后婉贵妃的祖父成为了南方士人间首屈一指的人物。自徐家崛起后,南方中举的士人越来越多,渐与北方士人分庭抗礼。

“今日科举舞弊之案,引得天下震动,北方士人愤而抗之。王妃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议论的吗?”

柳月蓉听得不耐,道:“你直说便是。”

“他们议论年年科举主考官,多是南方出身的官员。而今年更是夸张,直接由魏王主持。魏王与徐家的关系众人皆知。

“于是民间说,这是明目张胆为南方士人大拓方便之坦途,排挤北方士人。魏王身为皇嗣,却不知天下士人皆是他的子民,为亲情所蒙蔽,竟做出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来。更直指徐家,此乃揽权祸国之举!”

柳月蓉虽然不喜欢徐家的压制,更不喜欢婆母的高傲。但她心里很清楚,她的地位得靠他们来维系。

她冷笑道:“简直荒唐!这些人怎敢妄议皇家?”

江慧道:“王妃的父亲也是士大夫,王妃应当清楚文人一旦联合起来该是什么模样才是。”

那可不是两三句“怎敢妄议皇家”就能打发的。

柳月蓉冷冷道:“你这是在讥讽我吗?”

“不,不敢。我的意思是,若是这把火被引到了魏王殿下的身上……那该是何等的后果?”

柳月蓉迟疑道:“魏王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

江慧:“……”

江慧无奈叹道:“这便要说到我今日的发现了。”

“什么?”

“我从宣王侧妃的身上嗅见了药香气。”

“哦,那又如何?她一向是个病秧子,京中众人皆知,你难道不知吗?”

“知道,但先前却不曾这样近地见过面。我才发现那气味,我闻见过。在鹭鸶园。”

鹭鸶园。

柳月蓉恍惚了下,一下被勾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就是在那里,魏王举办诗会,她大胆对诗,却被魏王当众羞辱。只因那日薛清茵也在,魏王满心都是薛清茵,根本不耐与她说话。

柳月蓉心中又翻腾起了点点妒意。

但这前不久才吃过亏,今日自然不会轻易信了江慧的话。

“药味儿多常见,我有头疼的病症,也总吃药。”

“不同的。我闻得出来,她身上的气味与别人都不同。那药味儿掺着点花香。她喜欢在发髻间佩戴鲜花吧?还有一点降真香气。嗅着冷冷的,肺腑都通透了。降真香难得,京中可不多见。”

柳月蓉听到此处,想的是难怪薛清茵美而不俗艳。

那冷香气也为她添了几分气质。

不知道那香是怎么混出来的?

江慧看了看柳月蓉。

怎么还走神了?

江慧皱眉,痛声道:“那时,我与我那郎君还未成婚。他在林中与我提起科举之事,说我妹妹乃是魏王侧妃,今科春闱又是由魏王主持,能不能借魏王府之便,先告诉他今年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