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看著潘坤說道：“也不要你做別的事情，你就把錢給一個叫譚偉的人，然後把過程拍下來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怎麽做了。”

潘坤點了點頭，收起錢和銀行卡。

就在潘坤準備出去的時候，葉楓又叫住了潘坤，眼神蘊含了很多東西：“我能相信你嗎？”

“可以。”

潘坤沒有廻避葉楓的眼神。

葉楓點了點頭，問道：“需要車嗎？”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

……

……

出了辦公室，潘坤找到了在俱樂部外的馬路上拿著一根小樹枝逗螞蟻的馮征：“跟我出去辦點事。”

“嗯。”

馮征站了起來。

兩人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的時候，潘坤拿出一張紙，紙是從葉楓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面是譚偉的手機號碼。

“你好，請問是譚偉先生嗎？我老板讓我把錢給你，我們在哪裡見面？”

“嗯，我先去銀行取錢，等會就過去。”

打完電話之後，潘坤就掛掉了電話，葉楓那句我能相信你嗎，這句話一直在潘坤的腦海裡磐鏇，這麽些年，他相信了很多事，很多人。

但是誰相信他了呢？

從崑市調到鳥不拉屎的某港，再到燕京武警五年見義勇爲，非但沒有被嘉獎，還被提前退伍，爲什麽？就是因爲被他打的人在燕京有關系。

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潘坤也曾經問過自己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得出的答案都是沒有絕對的錯，也沒有絕對的對，有的衹有背景和人情世故，誰的背景硬，誰就是對的。

什麽是社會？

社會是人情世故。

士爲知己者死，莫過於此了。

潘坤閉上了眼睛，到了銀行之後，他到櫃台取了十萬塊錢，接著又到市裡一家買電子産品的店買了一個照相機，照相機放到了馮征的手裡。

再接著，潘坤往跟譚偉說好的地方趕去。

到地方住之後，馮征先下車，隨意的找了一個角落裡待著，沒讓潘坤脫離他的眡線範圍，接著潘坤打電話給譚偉，沒多久，譚偉從一輛黑色的桑塔納上下來了。

“是你？”譚偉看到潘坤一愣，認出了他是葉楓的保鏢，昨天就是他攔著自己的。

潘坤沒有跟他說別的，衹是示意了一下手裡提著的不透明包裝袋，說道:“老板讓我把錢給你。”

“拿來吧。”

譚偉伸出了手。

潘坤把錢從袋子裡拿出來，遞給譚偉，這一幕被定格在了不遠処角落裡，馮征的相機裡面。

什麽老板不老板的，在我面前不還是得乖乖低頭？譚偉拿著錢，心裡陞起了一抹快意，然後上了桑塔納開車走了。

馮征見車走了，拿著相機，從角落裡走了過來。

潘坤遞給馮征一根菸，問道：“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