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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涧月嘴唇闭得紧紧的,眼睛定定盯着郑姌,

  “怎么,不信?”

  她轻笑出声,眼神充满了同情甚至嘲笑“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问”

  当年那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说什么匡扶正义,平衡权势,那年经历过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她爹爹是联合某些不满裘大将的官员,暗地里使用一些阴谋诡计暗算其罢了,

  树大招风撼树,人为名高自然害人。

  裘大将确实是个好人,郑姌嘲讽的看向涧月,可不过,就是一个烂透熟透的大好人罢了。

  烂了,自然就要摈弃掉。

  “翘华”

  “奴婢在”翘华从两人身后的假山里出来,郑姌懒洋洋的瞟了一眼,然后缓缓伸出来自己的手,又望了一圈这大好春色,忽略过涧月那瞬间发白的脸色,笑道:“我们走吧”

  “是”翘华甜甜的笑着回应道,扶着郑姌绕过涧月就离去了。

  “问...”涧月像全身被抽去了力气一般,缓缓靠着身边的红木柱子坐下,她慢慢的捂住自己的头颅,然后蜷缩起来,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独留含苞待放的花朵依旧在等待,日暮西沉,细丝般的午后露珠打湿了一片,蝴蝶袅不见踪影,花儿含着泪在低声哭泣,笼罩着薄雾的轻纱的月光含着狡狯的闪光

  涧月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看见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人,白色绣花鞋,她笑出了声

  “真的是你”

  “婷娉....”

  那个一直在暗处的人.........

  当年,她与哥哥侥幸逃过了一劫,却在那豆腐坊里,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哥哥倒在血泊里,她痛不欲生,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自己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再后来就是听从他的话,入了宫里,在他羽翼的庇覆下,苟且偷生。

  “姑姑,您不可再坐在这儿了”

  婷娉皱了皱眉,环视了一圈,然后温柔劝告道,可等了一会,姑姑却没有再说话,上去探手摸了一下涧月的额头,婷娉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再过多考虑,半蹲下来要把涧月背起来,

  “叫他来。”她紧紧的抓住婷娉的肩膀,用足了力,可说出来的话却分外虚弱,顿了一会,涧月惨白着一张脸,眼睛带着血丝道:“叫你主子过来。”

  她不知道,除去在城隍庙时的“初遇”他在更加早以前,是见过她的。

  她懵懵懂懂来到这个世间上

  他靠在床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背,一只手下意识地替她拭去了汗滴,那动作熟稔又自然,她睡得不安宁,神志不清的在说着胡话,嘴巴念叨着在叫“哥哥,哥哥”

  “哥哥...”

  “哥哥....回家.”匪晏低垂着眼眸,神情复杂的的望着她那蠕动着的唇瓣,只轻轻的张阖了两下,又闭了上去,一会儿又继续叫喊着,“回家吗...”匪晏轻声喃喃重复着她说的话,“我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