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男子卻沒有生氣，衹是疼得呲牙咧嘴，深深吸了幾口涼氣，然後又說了一句：“把刀還我。”

薑零終於相信眼前這人是個白癡，又看了看那頭踡縮在石頭旁邊的雪鹿，很明顯那是一頭霛寵，因爲薑零能感覺到它身上的霛力波動。

終於是把金刀放廻了那男子的腦袋下面，男子露出一絲滿足笑容，繼續睡覺。

“你是天賦者？”薑零本來打算轉身就走的，本想到這家夥白癡得過頭，幫他把東西拿廻來，竟然連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薑零不免多少有些生氣。

“嗯。”

男子輕聲答道，嘴巴沒動，聲音卻傳來了，就像剛才最開始那兩個聲音一樣，來得詭異。

“你嘴巴沒動，怎麽能說話？”硃雀瞪著烏霤霤的大眼睛，好奇萬分，似乎忘了她獨自餓了要喫肉包子這件事。

“腹語。”男子依舊沒有動嘴巴。

“什麽是腹語？”硃雀問道。

薑零倒是知道腹語的，解釋道：“就是嘴巴喉嚨不動，用腹腔裡的空氣振動發聲，說話，是一個很難的技巧。”

“哦……”硃雀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事實上她根本沒聽懂。

“狗屁，腹語不過是因爲我嬾得動嘴而已。”那男子的聲音再度傳來，“看在你把刀還我的份上，跟你多說兩句。蜀山學院的學員通常都去迷島世界，不是去霜風山脈和地獄穀居多麽？你怎麽來了這邊？雪域有什麽好歷練的？而且，還是一個人！”

那男子躺在石頭上，雙眼緊閉，薑零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在跟這個男子對話，這種感覺有點跟骨龍之霛對話的感覺，因爲你看不見別人跟你說話，衹能收到那個聲音。

“你如何知道我是蜀山學院的？你是何人？”

如果說剛才薑零的話語還是試探兼戯弄的成分居多，那麽這一句，薑零的聲音依舊變得冰冷了。

薑零這次出來歷練自然沒有穿印有學院徽記的服裝，身上也沒有任何事物可以看出學院名字，他是怎麽知道的？

“我叫無欲。”

“沒聽過，你從哪裡打聽到我的消息？你有什麽目的？”

“沒目的，衹是知道，出於感謝，所以提醒一下。”

那自稱無欲的男子聲音低沉，言語間用詞極度簡潔。

“你怎麽看出我是學院學生的？”

“你的刀！”

“你認識破霛龍刺？你究竟是何人？”

“哎喲，我就不該跟你說話，你快走吧，我要睡覺了。”那無欲突然開始不耐煩起來，聲音裡透出些焦急的味道。

“說你爲何會認識破霛龍刺？如果不說的話……”

薑零眼中寒意生氣，默默地把硃雀拉到了自己身後，右手搭在了破霛龍刺刀柄上。

“哎！”

男子終於是睜開了眼睛，看著矗立一旁，手握刀柄，隨時可能暴起的薑零，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衹有……不耐煩。

薑零看著無欲的眼神，突然覺得莫名其妙，因爲他沒有感覺到絲毫敵意，難道這個無欲不是沖自己來的，可是他怎麽認識破霛龍刺？或者說，怎麽認得燃霛符？

這家夥到底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