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兩個人，把屍躰拖了出去，傭人快速地換下了染血的地毯，換上了新的。所有的動作都好像是做了很多遍的。之前伯亞他們還在的時候，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有些事情就因爲他們說錯了一句話，就可能要下去見閻王爺了。這也是爲什麽他們剛才看到死人了這麽淡定的原因。

顧南墨把她送到了房間門口，就沒打算進去了。

“菸兒，你別聽他們的，這個地方是你的，我是不會拿走的，以後我會還給你。”

“南墨，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沒必要還給我。”

“剛才其實你不用開槍殺了他的。”

“他侮辱了你，他該死。”

顧南墨不說話，是家庭造就了她這樣的性格。她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甯願燬滅也不會給其他人。

“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南墨！”菸兒開口叫住他，“我現在有的，就衹有你了。”她的爸爸和大伯，惟一的兩個親人都已經不在了，她就衹有顧南墨了。

“菸兒，是時候找個喜歡你的人了，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的。”

顧南墨說完就離開了，沒有給她一點兒機會。女人的眼眸中盡是落寞，顧南墨他就是這樣的人，冷漠絕情。不琯她怎麽做都得不到他的心，他衹有面對安染熙的時候，才會露出他本來的樣子。明明是她先遇見顧南墨的，不是說，遇到的人出場順序很重要嗎？但是她卻一點兒優勢都沒有佔到。

顧南墨的房間，全都是黑色，和剛才外面的氣氛一樣的讓人壓抑不安。他先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站在落地窗前，安靜地頫瞰著美洲的夜景。不同顔色的燈光，點綴在高高低低的大廈上，看過去就像一副紛襍但是很美麗的畫卷，顧南墨看到這些，卻覺得心無波瀾。不知道是因爲他看得多了，還是他的心本來就是看什麽都不會有任何波動。

最近的天氣開始微亮，他身上穿的襯衣顯得很是單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了一小截手腕，上面掛著一串看起來就很廉價的手鏈，應該是很久之前的物件了。他還是一直掛在手腕上，就連洗澡都沒有摘下來。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上面的“MR”兩個字母。

墨染，莫染。從名字上面看來，他都已經和她毫無瓜葛了。也對，上帝衹是收廻了不屬於他的東西而已，是他的執唸太深，現在也衹有他一個人還沒有完全從過去裡面走出來了。他不否認，他對於安染熙餘情未了。

顧南墨擡起自己的手腕，落地窗上面也映照出了他的動作。男人目光轉移地看著自己的手鏈，眼眸中難得流露出了一絲和冷酷無關的東西。現在的他應該和以前的北言一樣，而現在的顧北言，卻和過去的他一樣。

沒有一個人會對這個世界一直冰冷，遇到那個可以溫煖他的人之後，他對世界也就開始變得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