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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逼宫逼宫(1 / 2)

第209章 逼宫逼宫

余辛夷眸子微微眯起,望着笑得分外开心的舞阳公主,缓缓从帘幕后走出来,走过雪贵妃的尸骨,嫌弃的一脚踹在她身上,鄙夷的说出两个字:“废物。”然后看也不看死不瞑目的雪贵妃一眼,徐徐走到余辛夷面前。

“果然就不该抱希望在废物身上,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不过,也不算亏本,只是一点蝇头小利放在她面前,就愚蠢的上钩了,哈哈哈!余辛夷,我帮你除掉了这个叛徒,你怎么还不感谢我呢?”

舞阳公主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仿佛自己一腔好意,奈何余辛夷却不识好歹。

余辛夷沉沉的望着她一身白裙,鲜红嘴唇,冷声道:“你跟景北楼合作了?”

舞阳公主优雅的抬起脚尖,不让雪贵妃身上流出的血弄脏自己的鞋底,步伐如同跳舞一般,看着余辛夷沉静的脸庞,笑得张狂至极:“我们一直在合作,难道智慧如光华郡主你,都不知道吗?我在鎏国忍辱负重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当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戳着脊梁骨咒骂不知检点的时候;当八皇子见到我都对我露出鄙夷的眼神时;当我回到王府里,整天对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丈夫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掉你的肉!但是我知道我得等,我要等,等到这么一天,将你光明正大的踩在脚底!”

看着舞阳公主张狂的表情,余辛夷目光寸寸冰封。

怪不得,怪不得舞阳公主跟赫连啸苟且之事暴露,身败名裂后,旬后并未召集她回旬国,反而将她废弃在鎏国,并以五座城池为代价,让她嫁给了残废的五皇子景浩天!并且还留下一队死士供她暗中差遣!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舞阳公主被旬国抛弃的时候,原来这一切都是故意安排下的。

可谁能想到已经被全天下耻笑,连故国都不得回的舞阳公主,竟然是旬后光明正大安置在鎏国的奸细!并且与四皇子景北楼合谋,策划了这样一出覆国的大戏!就连她都被骗了过去,大意了,实在大意了!

舞阳公主一身缟素在金光灿烂的皇宫大殿里显得极为突兀:“你看我这身美么?我穿这身,可是为你们所有人奔丧来的!哈哈哈,就在今天,我会亲眼看着你们所有人去死!”

余辛夷慢慢道:“西北的乱事是你们一手炮制的?冯远呢,他现在又在哪里?”冯远是文帝最信任的大将,只有他能调遣禁卫军,现下整个皇宫防卫被绞,那冯远要么已死,要么……

舞阳公主冷笑:“你想套我的话,那我不妨告诉你:没有母后的帮助,就凭他景北楼一人,如何能掀得起如此大的风浪?当然,互惠互利,等他景北楼登基为帝之时,自然要有所回报。此时此刻,整个皇宫禁军都被我控制了!这座固若金汤的紫禁城就要被攻破,而你们万金之躯的皇帝已经被软禁,枉费他自以为千古第一明君,却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大将也不忠心于他,很快冯远就要押着你们的帝王回宫,哈哈哈!这一日我们筹谋如此之久,断无让你们翻身的机会!余辛夷,今日你们主仆二人就算有天大本事,也难逃我的天罗地网!你认命吧!”

余辛夷垂下眼睑道:“这样看来,我似乎只有举手投降的道理了。”

看到余辛夷示弱,舞阳公主笑得更为猖狂:“终于让我等到了!终于让我等到你向我俯首投降的一天!太好了!太好了!你不是美么?那我就划花你的脸蛋,在你全身上下割出无数道伤口,我看你怎么继续美下去!”

“你不是口至伶俐,自诩聪慧么,那么我就拔掉你的舌头,让你什么话都说不出!”

“还有这一身傲骨,那我就用刀子片片割掉你身上的肉,然后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是怎么打断你这身骨,抽去你这一身的傲,看你还能怎样不可一世!还有无数无数种惩罚你的手段,可我就是不挖你的眼,也不让你死,就让你亲眼看着,你余辛夷是怎样变成一堆烂肉,被苍蝇叮咬,被蛆虫腐蚀,让每一个看到你的人都会捂着鼻子绕道而走!”

寒紫被气到浑身冒火:“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舞阳公主眼睛里簇满了火光,鲜红的嘴唇几乎笑得撕裂开来,状若癫狂,朝着身后十名最贴身的死士道:“来人,给我把余辛夷身上的嫁衣扒下来,我讨厌极了这衣服!再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来,在她脸上身上划出一千道血痕!然后给我送进妓馆!不,我就要在这里亲眼看着她,如何被糟践得生不如死!从前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在舞阳公主激动得快要发疯的声音里,那十名死士没有人应声,只是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舞阳公主眯起眼睛,不悦的扭过头去道:“你们都聋了吗?听不见我说什么?动手啊,还不快动手!你,还有你,本宫给你们两个机会,先品尝这大鎏国光华郡主的滋味!其他人,把这个不识好歹的侍女给我活生生扒了皮!”

死士首领依旧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真聋掉一般。

舞阳公主脸色倏然变得不好看,声音尖锐得仿佛指甲划在铜镜上一般,一个巴掌用力甩在侍卫首领的脸上:“白狼,你们耳朵真聋了么?还是哑巴了!我让你们去替我划花她的脸,毁掉她贞洁,你们听到没有!”

那名死士浑然不觉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望着舞阳公主,然而在舞阳公主惊讶的目光下缓缓走到了余辛夷的面前,竟然单膝下跪!

余辛夷微微一笑,道:“你做的很好。”

白狼立即道:“多谢郡主夸奖,求郡主赐药。”他身后,其余九名死士悉数下跪。

余辛夷抬了抬下巴,寒紫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只药瓶丢到死士手上,看着这群号称旬国最不怕死的死士们,像是狼狈的豺犬般捧着药瓶狼吞虎咽的将药咽了下去。

舞阳公主先是震惊,在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的表情变得异常扭曲,声音因为过度愤怒和憎恶变得异常难听:“余辛夷,贱人!你竟然收买了我的死士?你这个贱人!贱人!”

说着长长的直接发疯似的朝余辛夷扑过去,却被寒紫一把拦住。

余辛夷冷若冰霜地看着舞阳公主愤怒得疯狂大叫,口中还在不断地吐出不堪言辞,她冷冷道:“白狼,你们的前主子似乎到现在还不懂得教养为何物,掌嘴!”

白狼怔了一下,但还是扬手一个巴掌在舞阳公主刺耳的尖叫声中用力打在她的脸上。舞阳公主他们敢背叛,但是这个光华郡主的话,他们却不如死的活,全都是为了你啊!我知道了,是余辛夷!又是这个贱人,她一次又一次的设计陷害我!八殿下,你看我一眼,求你再看看我!”

舞阳公主倒在地上,像条狼狈的丧家之犬,形象尽失的朝着景夙言祈求,只祈求他一个眼神。可惜景夙言的目光从来都不在她身上,就算强求也无用处,舞阳的心逐渐冰冷。

余辛夷冷笑道:“舞阳公主殿下,你这副样子实在是丢你们旬国的脸。”

舞阳公主被余辛夷的笑容刺激得双目通红,唇哆嗦了两下,一股血液慢慢冲上头顶,心头压不住的狂躁越来越盛,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恨:“闭嘴!余辛夷我让你闭嘴!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你们杀了这里的禁军又如何?你们的皇帝还在我们手上!景北楼的十五万大军已经包围京城,随时会杀进皇宫!你们才是鱼肉,还不快向我跪下投降!”

就在此时,凤栖殿外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嘶鸣之声,金黄色的华盖重新回到宫中。景夙言跟余辛夷目光同时一凛。

舞阳公主死灰似的眼睛里又窜出火光,她目光死死的瞪着余辛夷,瞪着景夙言,忽然擦掉嘴角的鲜血,仰头大笑起来道:“看!那里你们皇帝的鸾驾已经回宫,连同你们的皇后,脖子上都横着一把刀,只要轻轻那么一动,你们鎏国的国运就此转折!你们敢动我一下,那刀子就会割断文帝的喉咙!你们来杀我!来杀我啊!”

景夙言立刻率人赶往乾宁宫,余辛夷紧随其后,分出一部分人将沈太妃送去凤和宫照料。整个凤栖殿里很快只剩下一地的死尸,满地的鲜血潺潺几乎能汇成一条河流,而舞阳公主带着刺穿自己的箭倒在血泊里,发了疯似的大笑,已然疯魔。

乾宁宫前。

大将军冯远一身金光铠甲骑在战马上,他的手中一柄长戟横亘在文帝的颈项前,长戟上还带着鲜血,滴滴落下。

“陛下,臣护送您回宫了。”往日最为忠诚宽厚的大将,此刻脸上带着邪狞的笑,像是吸饱了血的魔刃,隐藏了无数个日夜,终于出鞘。

文帝向来习惯操控一切,运筹帷幄,掌控万民生死的脸孔上,露出愤怒而狰狞的表情,额头的青筋一簇一簇跳动着,似乎随时会爆裂开来:“你这个乱臣贼子!”

冯远古铜色的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成王败寇,这可是陛下您二十多年前就教给臣的道理,臣只是现在拿来用一用罢了,怎么算得上乱臣贼子呢?否则,当年弑杀了储君长风太子的您,也该称得上这句’乱臣贼子’了吧!哈哈!”

文帝愤怒到苍白的脸孔猛地一抽,阴沉的瞪着他道:“你是当年留下的太子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