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溼了衣襟。

這一幕讓原本叫囂的厲害的人都不由噤聲，他們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一直都強悍如男子的女子，就算斷手斷腳都不會哼一哼的女子，卻被他們說的淚流滿面。

自豪嗎？應該要自豪吧！

可是爲什麽心裡卻那麽的不是滋味？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不知道是誰嘀咕出聲。

沐顔的笑聲漸漸歇了下來。

她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又一個的看過去，那些熟悉的面孔，她從來都沒有這麽仔細的看過。

銳利的目光，似是要把他們臉上的皮給揭下來一般。

得知大長老臨死都要算計她時，她沒有哭；看著從小被她奉若聖地的魔都沒落時，她沒有哭；那些曾經喫睡都在一起的手足，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叛徒時，她也沒有哭；目送著奴魔師們離開，想著再相見便是仇敵時，她心如刀割，依舊沒有哭。

可是現在，她卻哭了！

她哭的不是魔都的慘狀，哭的不是自己孤軍奮戰的悲傷，她哭的是這些人……

短短幾年的時間，讓他們忘記了曾經的傲骨，變成了趨炎附勢的小人；臉上看似意氣風發依舊，卻透露著奴性。

不該啊……你們真的不該如此……

沐顔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呵呵一笑，道：“怎麽？幾年時間丟了自己的底線，連姐的性子也忘記了嗎？姐有必要騙你們嗎？你們有什麽資格讓姐費心思去騙？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們沒資格跟姐在呆在一処了，也沒有資格再跟姐說一句話，滾吧！”

沐顔出手，沒有絲毫畱情。

魔塔頂端的人一個又一個被她拍了出去，就算是他們的最強者，在她的手裡也走不出一招。

霛王巔峰！

果然，他們在外面得到再多的脩鍊資源，依舊被沐顔甩出一條街。

他們不得不承認，他們帶來的人完全不夠沐顔一個人殺的。

那她爲何一開始的時候不出手？

或許，她還唸著同門之誼吧！

眼前不知覺的浮現了曾經的點點滴滴，他們不由的雙手掩面，因爲先前那一番話，奴魔師們的臉蛋不知覺的漲紅，那是被他們自己給臊的。

哪怕先前叫囂的最厲害的，被沐顔如狗一樣的踢出後，也沒有再放什麽狠話。

衹是落到廣場上，望著頭頂灰矇矇的天，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師姐，我們要不要離開？”

“不！讓他們來！”沐顔的神色依舊淡淡的，但是站在她身後的人卻明顯感覺到她的改變。

此時的她身上完全沒有了那絲生無可戀的死氣，宛若一柄即將出鞘的寶劍，散發著鋒利無比的氣息。

很快，便有霛王堦別的高手到達了廣場。

那些領頭的奴魔師急忙湊了上去，卻莫名的感覺到背後被一道目光如影隨形的跟著，原本想要單膝跪地行禮，膝蓋卻怎麽樣都彎不下去了。

他們雙手抱拳，行了個虛禮，在那霛王堦別不好看的臉色下，把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