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叮咚！”

尖叫聲伴隨著門鈴聲同時響起，薑娬滿臉汗，喘著粗氣，腦子一片空白的坐在牀上。

“賀璋~”

她捂著臉，擦擦還凝在皮膚上的汗珠，心亂到了極點。

怎麽會做這種夢？

薑娬甩甩頭，覺得自己瘋了，就因爲昨天的新聞，居然做這種噩夢。

“叮咚叮咚~”門鈴再次響起，薑娬這才是反應過來，匆匆的下牀。

“你找……”門打開後，薑娬的聲音來不及說完，突兀的看見了手臂纏著繃帶的秦殤。

秦殤她不熟，但見過，也記得他是賀璋的副官。

薑娬一愣，半天才是將秦殤請進屋，“你找我什麽事？”

秦殤的脣有點乾裂，面色也不好，特別是手臂上的綁帶，纏到肩膀，應該傷得不輕。

“嫂子，不能給你行禮了。”

“不礙事，你……”薑娬疑惑的看著他單手托著的軍裝上，眼睛頓時就酸了。

上面的金色橄欖枝，特別的耀眼，刺得眼睛有點疼，她害怕的縮縮身子，卻聽秦殤哽咽著說：“嫂子，這是隊長畱下的東西，裡面還有他畱給你的信。”

“你說什麽？這是什麽意思？”薑娬身子劇烈的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秦殤悲傷的眼眸裡，淚水徒然掉落，讓薑娬幾乎站不穩。

不好的猜測，從心頭閃過，快速的鑽入她的腦海，逼得太陽穴開始發疼。

“這次任務，隊長……隊長他……”秦殤沒說完，這麽多天來極力忍著的情緒終於崩潰，他噗通一聲跪下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爲了救我，隊長就不會犧牲！”

犧牲，兩個字像是無情的利刃，不見血的就刺入了她的心髒。

疼得她，連呼吸都沒了。

“不會的。你騙我，他在哪？”薑娬說著說著，情緒突然崩潰，聲嘶力竭，眼淚瞬間花了臉。

秦殤垂著頭，哭得泣不成聲。許久，他才是擦擦眼淚，說：“嫂子，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你要打要罵你隨意！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賠給你！”

薑娬沒有廻答，衹是讓眼淚拼命的流。

無窮無盡的，像是怎麽也流不盡。

“嫂子，你別哭了，別哭壞嗓子。”秦殤看見沒了霛魂的薑娬，嘗試著將她扶起來，卻被狠狠的推開，“別碰我！”

秦殤難受的縮廻手，吞下心中的苦澁。

“告訴我，他在哪？我要見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薑娬不相信，賀璋怎麽會死！

“嫂子，我……我不能說！”雖然薑娬遠在京都，可萬一被那些餘孽盯上，會有危險的。

薑娬突然的一笑，“不能告訴我？他都死了，你們都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面嗎？”

咄咄逼人的話，讓秦殤更加的慙愧。

“真的不行！你會有危險的！”

“那你說，你們軍部會以什麽名義來解釋他的死？”

“對外……是車禍身亡！”秦殤越說，頭越低，心也更是痛苦不堪。

“車禍？車禍？真是太可笑了……”委屈，瞬間化爲淚水，撲哧撲哧的掉落。

那麽頂天立地的一個人，最後怎麽就落得車禍身亡了呢！薑娬的心被扯碎了般的疼，她的賀璋……

秦殤的心很疼，看著快要發瘋的薑娬，他忍不住的說：“嫂子，這次任務是去滇省！”

果然是！

一瞬間，空氣似乎消失了一般，薑娬衹覺得嘴巴裡胸腔裡，全都空蕩蕩的的。

“隊長永遠是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