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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第96节(2 / 2)


  张也宁淡声:“我教一下你。”

  姜采:“……”

  她噗嗤一笑,心里一动之下,不说话,只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她如愿以偿握到了他的手,心头轻轻一跳时,二人交握的手间柔色光华亮起,在她神海间,他的声音进来了:

  “姜姑娘,定神静心。”

  姜采无所谓,他如何说,她便如何做。二人神识碰触,在她的神海中生出一方幻象。张也宁将云河图的用法口诀,一一传授。这倒是与姜采会的大同小异,姜采听半晌,依然没弄明白他刻意教授是何意。

  几息后,张也宁退出她的神海,收回了手。她低头看一眼他的手,他的声音清冽,在耳边问她:“会了么?只要水墨画所在之处,云河图皆可去。”

  姜采无奈:“我知道。我这次来长陵,就是靠的云河图。因为我也不知道魔穴打开的地方,不能自由出入。什么时候我能彻底掌握魔域了,才能随意进出。”

  张也宁道:“不光人间,修真界也能随意进出。”

  姜采忽然抬头,看他一眼。这眼神带些笑,带些揶揄。

  二人目光一对,张也宁脸立时烧了一下,却自作淡然。

  姜采笑了笑,慢悠悠负手。她不说话,抬步便走,将张也宁落在后方。张也宁平息了一下气息,跟随上她。

  他低声:“松林雪也可到。”

  姜采慢悠悠:“长阳观有阵法,会阻挡一切窥探。又有真仙坐镇,平时无人敢耍小聪明的。”

  张也宁沉默一下,说道:“我已将云河图祭练三重以上,它可以无视长阳观山门前的禁制阵法。而松林雪的禁制是关了的……我师父这些年在闭关练仙器,他无暇他顾。”

  他就差说没有任何人能拦住你,你可随意进出“松林雪”。

  姜采侧过脸,咳嗽一下,耳朵微红。

  就算她洒脱,也被他这上赶着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张也宁看她如此,咬一下牙关,冷冰冰:“你莫要多想,我只是为我情劫。常日见不到你,我怎么渡情劫?我本早就能成仙,我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怪你!”

  姜采摊手:“我也没让你对我生情啊……”

  张也宁目光森然,她闭嘴。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冰锐寒光压着眉眼,冷意十足,迫人意味十足。他竟逼她:“你来不来?”

  姜采:“……”

  她心情微妙,真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逼。若是常人,她早一剑砍过去了。她心里觉得好笑,也很犹豫,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甜。

  她故意扭捏:“去长阳观与你私会,实在太冒险了。我身在魔域,如今一身魔气,我要将魔气收放自如,躲过你们山门的大关不算,还得绕很多路,不被人发现。观中若是遇到熟人,对方喊我是魔,我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何况你是长阳观首席,又是永秋君的亲传弟子,你在观中地位尊贵,身份超然。我虽然无拘无束了些,但一想到要在你们观中长老们的眼皮下勾搭你,到底压力很大,还很紧张,怕事情暴露。

  “……总之,去松林雪,实在冒险。”

  张也宁看着她。

  他反问:“我不值得你冒险么?”

  姜采一噎,一时没回答。

  张也宁见她不答,目中光便淡了下去。他不说什么,松开她手腕便走。

  背身而走,衣袍翻飞,他依然身姿飘逸,仿若月光落入凡尘。但月光那皎然之美,是不冷不热、不偏不倚的。

  姜采见自己玩笑开大了,连忙追上他,哄道:“值得值得。旁人不值得,你都值得。总不能因为我认真考虑一下,你就生气了吧?”

  张也宁身形一顿,看过来。

  他说:“若是我能进入魔域,我自然是愿意去找你的。只是你嫌弃我去,我才不去罢了。”

  姜采:“……不是嫌弃,是不希望月亮染上尘埃。”

  张也宁淡声:“你一贯说的好听。”

  姜采笑:“说的好不好听,也得看旁人听不听,又信不信。”

  他也许觉得这是她向他委婉表情的话,他嗔瞪她一眼,甩开袖子,却不说什么了。姜采心想,这人倒是很好哄的。

  他停下步子等她,想和她再叮嘱几句,但是姜采转头看到一路过小孩手中的风车,觉得有趣。她自己生了兴趣,偏偏招呼他一声:“我买给你。”

  张也宁:“……”

  姜采看中人家小孩手里的风车,哄着便想买。她甜言蜜语说了半天,那小孩只不领情,颇让姜采挫败。原来并不是她会哄人,而是因为张也宁愿意听她的胡说八道,才让她以为自己会哄人。

  浪费了这么点相处时间,姜采心痛后,折回张也宁身边。她站在他身后,见他立在桥梁上,向下看什么。他已经看了半天后,都没发觉姜采回来。

  姜采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呃”一声,笑了:“又是他们。”

  她见到桥下岸边的柳叶树下,一对少年男女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亲吻,缠绵悱恻。这对小情人亲得难解难分,赫然是姜采与张也宁打斗时,惹她心乱、变出化身逗弄张也宁的那一对。

  张也宁疑惑地看一眼姜采。

  姜采笑而不解释。

  她和张也宁一起沉默而观。张也宁起初面色无异,他自己都看了半天了。但是姜采回来后,她立在他身后,身上的气息被风吹得一缕缕飘向他。

  他大脑便轰然一下,变得空白。

  他好像听到了灼热的呼吸声、喘息声。

  他竟有些分不清是桥下那对少年男女的,还是出自他的臆想,他幻象中的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