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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娇宠日常第30节(1 / 2)





  银河倒映在乡间溪涧一般,比捏碎了的星屑还闪。

  薛嘉禾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挨个摆弄那些色彩鲜艳、活灵活现的小动物们,“天气炎热,面人在外晒得太久也容易化。”

  容决垂眼瞧着她的眼睫和浅色唇瓣,心中微微一动,想到上次他借气鬼使神差亲了薛嘉禾的那一日。

  她的嘴唇软得好似从来没被人采撷过似的……

  “不过回礼,摄政王殿下已经送过我一份了,这次又是为何?”薛嘉禾看够了面人,便抬头问容决道。

  陈礼出现之后,薛嘉禾可就再没往容决那儿送过任何小玩意了,容决何必今日上赶着买面人给她做礼物?

  摄政王这等大忙人,难道没事在朱雀步道上闲逛?

  ——需知,朱雀步道既是步道,容决这等爱骑马的人可是只能将马留在外头走进去又走出来的。

  薛嘉禾不问还好,一问,容决顿时又想起了在陈家发生的事情。

  他已经答应了陈夫人不将她仍活着的事情透露出去,尤其是对着薛嘉禾时要保密,自然不能说出口;可迎着薛嘉禾清亮的眼瞳,容决又难言罪恶自责,下意识地撇开目光道,“见到就买了,不为了什么。”

  薛嘉禾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将盒子合上,脸上又重新挂起了淡淡的笑,“摄政王殿下有心了。”她顿了顿,又礼貌地道,“只是摄政王殿下政务缠身,想必每日极为繁忙,这等小事以后便不必挂在心上,浪费你的时间了。”

  容决听到后半句,眉梢就压了下来。

  可对着薛嘉禾面带笑意十足疏离的模样,心中有些歉疚的容决也说不出狠话来,碰了一鼻子灰便黑着脸起身走了。

  绿盈小声在后头问道,“殿下不喜欢吗?”

  还走出没多远的容决竖起耳朵,下意识放慢了步子。

  薛嘉禾摆弄着精致的小面人,懒懒道,“喜欢啊。”若不是容决送的,她是确实很喜欢的。

  容决侧脸往后用余光一扫,已经看不清珠帘后倩影了,他不悦地啧了一声,几步离开了西棠院。

  ——怎么就这么难讨好?

  容决是这么想的,可等他进了书房站在沙盘前预备推演军队粮草辎重行军移动的路线时,脑海里却一点计划数字日期都跳不出来,想来想去竟都是薛嘉禾看着一盒子面人忍俊不禁时的神情。

  容决从头往后捋了一次,这还真是薛嘉禾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戴着长公主的面具展露笑颜。

  不是那么淡淡地,礼貌疏离地朝他一点头称“摄政王殿下”,而是噗嗤一下咧开嘴角笑得露出皓齿,好似下一刻就能笑盈盈抬头喊他“容决”。

  容决手上一个用劲,咔吧一声,将手中拿着一枚木制战棋拦腰捏成了两半。

  他皱眉低头将碎掉的战棋扔到一旁,双手撑着沙盘旁的桌面深吸了口气。

  若是一直要隐瞒陈夫人的事,他恐怕会因为这份愧疚之情一直忍不住对薛嘉禾好下去了,这样不行。

  第35章

  萧御医例常到访,在绿盈紧张忐忑的注视中给不明就里的薛嘉禾把了脉,眉头紧皱细心辨别了半晌后,他松了手慢吞吞道,“殿下仍需多进补。”

  薛嘉禾颇有些愁眉苦脸,“鸡腿呢?”

  “殿下的鸡腿吃得还少吗?”萧御医语重心长,“殿下,这您爱吃的,您不爱吃的,多少都要用一些,药补哪有食补来得有用?”

  薛嘉禾连着嗯嗯两声,显然沉浸在仍然能吃鸡腿的喜悦之中,没将萧御医的话听进去。

  萧御医头疼不已,朝绿盈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心照不宣地一道走出了内屋。

  一离开薛嘉禾的视线范围,绿盈便迫不及待小声道,“怎么样?”

  萧御医揪了揪下巴底下的山羊胡子,神色凝重,“你说说,殿下这几日胃口心情如何?”

  “胃口仍是时好时坏,便是油腻的也偶尔十分喜爱,我拿酸梅试了殿下,她倒是不爱吃。”绿盈摇着头,“前些日子摄政王府里出了些事,也不知殿下的心情受影响了没有……”

  她将陈礼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萧御医,后者为难地往内屋张望一眼,“殿下的月信……西棠院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知道?”

  “只有我。”绿盈肯定地说,“自从有所怀疑,我更是仔细注意了这方面,绝不会让消息透露出去的。”

  “我观殿下血气运行尚算通畅,月信不拜访确实有所蹊跷。”萧御医算了算日子,道,“若是七日后还是没有消息,你便让人去太医院寻我,我再来一次,那时应当能探得出来了。”

  绿盈有些失望,“现在还不行?”

  “不是不行,”萧御医摇头,“只是我怕……我探得不准,虚虚实实,这时候不好判断。”

  绿盈听萧御医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萧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此刻看起来……”

  萧御医抬手阻止了她后面的话,低声道,“殿下身子比常人弱,你要好好叮嘱殿下服药,一剂也不能少。”

  “好。”绿盈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将萧御医送出门去,再回头看薛嘉禾正摆弄容决送来的小面人,心情晦涩难明,“殿下这般喜欢面人,和个孩子似的。”

  薛嘉禾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大义凛然地将面人盒子盖了起来,“那你寻个凉爽的地方将他它们放起来。”

  她说放就放,将盖子合上之后,竟真的再没有多看盒子一眼,便取了书卷去翻看了。

  绿盈小心收拾着纸盒,思量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说这摄政王几番对您示好,是不是有别的用意?”

  薛嘉禾眼睛也没抬,道,“宫里回信了吗?”

  “尚未。”

  “那就暂时不用担心。”薛嘉禾早将陈礼的事告知幼帝,想必蓝东亭自然也会得知,若他们需要从她这里得知什么,自然会送信到摄政王府;既然没有,那便是不必多操心。

  绿盈想问的却不是这个意思,她想了想又拐着弯儿道,“摄政王能找到这些面人也不容易,我出门几趟都没见着路边有人还卖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