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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1 / 2)





  莫名的, 宋情只觉得心跳又变得快了些。真是奇怪,刚才他初见这男子第一眼,也如同被无端拨弄心弦。

  心猿意乱。

  宋情回过神,压下所有心思。他将男子的手放回床上, 然后轻轻替对方拢好被子,眉头却皱得更紧。

  没有,这男人竟然没有内力。

  他不是江湖中人!

  一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跟在傅惊雷身边,身穿镇天门青衣, 而傅惊雷生死之际,竟然还记挂着他

  宋情心中疑云重重,可来不及多想,突然外面就有人敲门。小桃赶紧小跑着到门边,她心知宋情并不想让人发现床上之人存在,便半掩着房门。

  半晌,她关好门回来,只说原来是宋云飞派人叫宋情去大厅议事。

  宋情余光扫过床上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只能叮嘱小桃在这守着他。

  *

  太上忘情四个大字高悬于梁上。

  宋情一进大厅,便见宋云飞双手交于背后,正仰望着他们宋家传下来的这块牌匾。

  爹。

  我儿来了,这里坐。宋云飞见他来,招手示意他坐下。

  其实宋云飞叫他来,就是询问今晚镇天门夜袭之事。听到傅惊雷被他一剑刺中,落于悬崖后,宋云飞只是叹了口气。

  这傅惊雷无论是生是死,恐怕他背后的新太子贺兰玉都不会善罢干休。如今旧太子贺兰嘉在他们绝情山庄一事已泄露,这贺兰玉哪里肯放过他们?

  宋云飞未曾想到,自己因一时顾念兄妹情谊,竟将绝情山庄三百多口性命全部陷于险境。

  宋情自然看出其父忧思,可如今除了劝慰他再想法子之处,也无计可施了。

  幸好他们绝情山庄还有降龙阵,足以阻挡一切来犯之敌。

  两父子聊了片刻,最终也是无疾而终。只是宋情临走时,宋云飞却叫住他:我儿今夜在阵内可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宋情身体不自觉僵住,可稍纵即逝,他转身含笑道:没有,爹您放心。姓傅的已坠入悬崖,其余被俘者我已叫庄内护卫将他们先关在地牢内,一切安好。

  宋云飞捻着胡须,点了点头:好。

  甚少说谎的宋少庄主不敢再看他父亲,唯有加快脚步,快些回到他的院内。

  他进屋时,小桃已然坐在八仙桌打起瞌睡。他嘴角弯起笑,只是过去轻敲桌面,叫醒自己的侍女,然后让她回去休息。

  他自己照看床上之人。

  小桃起初不敢答应,最后是他故意沉下脸,十六岁的小女孩才吐了吐舌头,听了主人的话。

  屋外夜凉如水,明月高悬上空。一整夜的打打杀杀,此刻终于落下帷幕,归于寂静。

  宋情轻步来到床边,借着床头一盏灯,细细端详这昏迷之人。烛火给所有之物都蒙上一层柔光,他就这么凝视着这张容颜,心中那片湖却像泛起点点涟漪。

  阵内那惊鸿一瞥,男人如寒冬霜雪般的神态,像被刻画在记忆深中。

  宋情想,这人究竟是谁?镇天门一个江湖门派,竟也有这般出尘绝世之人?

  他倚在床边,困意渐渐上来,思绪混沌之时,一些关于镇天门、傅惊雷的传言慢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传言,傅惊雷已近不惑却未娶妻,盖因只喜男子

  传言,镇天门内豢养众多貌美男人

  脑中各种纷杂思绪不断翻涌而上,宋情却一点点合上眼帘,就这么趴在床头睡着了。

  翌日

  平日总是习惯五更便醒的宋情,在天色微白之时便微微睁开眼,不过昨夜这趴床头的姿势令他手脚发麻。

  你是谁?一道冷冽的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宋情抬头,就见昨夜还在床上昏迷的人,现在坐直身子,一双星眸正冷冰冰地盯住自己。

  看出对方眼中浓浓的戒备,宋情赶紧道:在下宋情,此处是绝情山庄。

  对方听到绝情山庄眉头立刻皱紧,宋情生怕他误会,立马解释:公子你不用担心,是我救你回来的,放心,我不会伤你。

  他想,这人恐怕在阵内受过惊吓,昨夜他已检查过,这人身上虽然满是血污,可却未伤到分毫,想必应该是有人将他护住。

  莫名的,宋情想起傅惊雷。护着这人毫发无伤的,应该就是那心狠手辣的镇天门门主。

  床上这公子一双眼如鹰隼般紧紧锁住他,像在暗中打量。

  宋情对上他的眼睛。只一瞬间,他赶紧别过脸。

  这位公子的那双眼仿佛无底漩涡,光是这么看着,他整个人就莫名感到一股燥热。犹如练功运岔气,宋情全身直叫着危险。

  应该做点别的事。

  宋情目光游移,随口就道:公子,你渴不?我给你倒杯水吧。他赶紧起身,可因为昨夜坐着睡觉以致于脚步有些发麻,所以走起路来踉踉跄跄。

  从身后之人的角度来看,这绝情山庄少庄主未免显得有些呆。

  宋情很快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公子,请。

  男子盯着杯中透明液体,随后又挑眉看了看眼前这张比女人还要美的面孔,心中似乎在掂量。最后他半是审视,半是命令地微抬起下颌,示意宋情将水送上前。

  这人仿佛天生习惯被人伺候,喝水这么个小动作,也要别人亲自喂到他嘴边。

  宋情却一点也不计较,身为少庄主此刻做着侍女做的事,细细哺喂这男子喝水。

  两颗头颅慢慢靠近,近得完全能分享彼此鼻间吞吐的气息,宋情悄悄瞅着对方那欺霜赛雪的皮肤,心里只觉得像被猫爪子挠啊挠

  痒得不行。

  很快一杯水见了底。

  宋情依依不舍地收回手,他见男子眼中戒备降低几分,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男子沉吟片刻才回道:在下姓余,单名一个瑾字。

  余瑾。

  宋情在心里把这两个字默念数次,才斟酌着开口:余公子,请恕在下冒昧,昨夜将你救回之时,我发现你并无内力,你在镇天门内是

  后面的话他并没问出口,可眼前这余瑾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很快,他抿紧嘴角,只是淡淡地道:宋少庄主,余某的确没有内力,在镇天门内不过是闲人一名。

  能让门主傅惊雷带在身边闯阵,生死关头还记挂着的闲人?

  昨夜入睡前关于镇天门的流言又在脑海中复苏,宋情凝视着这张清冷俊美的脸,心中莫名一紧。

  这余瑾莫不是傅惊雷的

  一个荒谬却又近乎合理的猜测在脑海中渐渐成型,宋情心头顿时压了块大石下来,他看着余瑾的目光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