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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2)





  丝毫不知坏了韩月影好事的谢宁琛走过来,脸上得意洋洋的,施恩般地说:“鬼丫头,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了你,你还不谢谢本公子,真没礼貌。”

  又给她起绰号!韩月影瞅了一眼他即将踏过来的步伐,嘴角向上一弯,浮起一抹看好戏的笑。

  下一刻,只听扑通一声,谢宁琛一脚踏空,踩到了一口废弃的地窖中,摔了一身的雪和泥。

  ☆、第十三章

  天快黑了,世子应当要回来了,屋里有些冷,冬云掀起帘子出来,本想再去夹点银霜炭放进炉子里,结果打开门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围墙上翻了下来。她吓得脸色煞白,随手抓起旁边一根木棍然后往墙上一靠,正准备大喊,忽然就瞧见了来人的正脸。

  她惊得扔掉棍子冲了过去,紧张地看着一身是泥,就连头上都还沾着两片枯竹叶的谢宁琛,又惊又骇:“世子,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宁琛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回自己的院子里,偷偷把这身脏衣服给换了,哪知好巧不巧地被冬云逮了个正着,又是尴尬,又是狼狈。

  “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他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冬云怀疑地看着他,世子身上又是泥又是雪,还有竹叶,这是去了哪儿?

  久久没听到丫鬟的声音,谢宁琛头一扭,就对上冬云探究的眼神,他挑眉:“还不去准备热水!”

  “是,奴婢这就去。”冬云连忙垂眉敛目,恭敬地说。

  不一会儿,两个小厮便抬着热水上来了,谢宁琛走进浴室,脱掉了脏衣服,踏进浴室,一脸阴鸷,恶狠狠地自语了一句:“臭丫头,你祈祷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傍晚,他一脚踏空,踩入废弃的地窖后,韩月影那臭丫头就趁着他还没爬出来的功夫,跳下青石,飞快地跑回了贺家,速度快得像一只小兔子。

  等他爬起来时,四周早没了她的踪影,只有呼呼的北风拍到他脸上,像是在提醒他的愚蠢。

  可不就是愚蠢,亏他先前还担心,她会遇到劫匪,遭遇不测,不计前嫌去找她。结果这没良心的鬼丫头竟然算计他,难怪青石旁边的雪地上一只脚印都没有。也是他自己太大意,没有多想就走过去了,结果就着了她的道儿,还被冬云看了去。

  他的一世英名!谢宁琛气得用力砸了一下水面,激起高高的水花。

  啊……

  一道低低的小小的惊呼在房内响起。

  谢宁琛一惊,浓密的眉毛往上一扬,双手扣住浴桶边缘,手臂上的肌肉往上虬起,充满了暴戾之气:“什么人!”

  他紧抿着唇,锐利的眼神一寸一寸地扫过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最后落到玉色的屏风上。

  “世子爷,奴婢给你端澡豆过来了。”屏风后面闪出一道单薄的人影,朝着谢宁琛微微一福身,露出姣好的身段。

  看得出来,她也是豁出去了,大雪天的竟只穿了一件米色的纱衣,里面大红的亵衣都若隐若现,微微一垂头,露出雪白的脖子和锁骨。

  谢宁琛定定地看着她不做声。

  柳香心里开始打鼓,但既已踏出这一步,断无回头的可能。她翘起小巧精致的唇,露出一抹弯弯的弧度,莹白的侧脸在若隐若现的烛光下,宛如最上乘的胭脂玉,美不胜收。不盈一握的纤腰随着脚步一扭一扭,让人怀疑,稍微一用力,似乎便能把她的腰肢给扭断。她一步一步往浴桶靠近,带来一阵清新的香气。

  及至浴桶旁,见谢宁琛还是没反对,柳香心里吁了一口气,弯腰轻轻把托盘放到一边,然后伸出一双皓月般的玉臂,声音低柔,丝丝袅袅,带着无尽风情:“世子爷,奴婢伺候您沐浴!”

  边说,她的双手已经穿到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上,眼看就要攀上谢宁琛的肩,突然,她感觉手上一痛,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摔出去两丈远。

  “滚!”

  随之而起的还有一道暴喝。

  屋子里动静太大,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冬云听到动静,连忙站到门口惊惧不安地问道:“世子爷,发生何事了!”

  世子爷沐浴时并不喜欢有人伺候,她是世子爷身边的老人了,也不敢犯这忌讳。

  谢宁琛从浴桶里站了起来,连身上的水都没擦,直接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利落地穿好,走过去拉开门,冷声道:“拉出去,丢在拱园门口!”

  冬云先是不解,直到她听到一道痛苦的呻、吟,这才发现了躺在地上,捂住手腕,俏脸苍白如雪,眼泪滚个不停的柳香:“你怎么会在这……”

  待看清柳香身上那件衣不蔽体的轻纱时,冬云的声音戛然而止,眼里的怜惜和诧异都转为了漠然,看也不看柳香,恭敬地对谢宁琛道:“是,奴婢失察,请世子爷责罚!”

  柳香见冬云直接略过了自己,心里不安极了,忙挥着另一只还完好无损的手,苦苦哀求道:“世子爷,饶了奴婢,冬云姐姐,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大雪天的,把半裸的柳香丢在人来人往的拱园,即便没被冻死,她以后恐怕也无颜见人了。到底姐妹一场,冬云心里闪过一抹不忍,但对上谢宁琛深沉的眼,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垂眸恭敬地送谢宁琛出去。

  谢宁琛大步离开卧房,往旁边的书房而去,用力推开门,走进去,抄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仰头一口喝完,仍不解气,狠狠地把茶杯按在了桌上,弄得红木桌不停地晃动。

  杜武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收回黏在桌子上的眼神,朝谢宁琛拱手行了一礼:“世子,那丫头已经丢到了拱园门口。”

  谢宁琛见是他,脸上的怒气有所收敛,只是眼神仍然阴沉沉的:“是她的手笔?”

  杜武默认了:“是属下不察,请世子责罚。”

  “内院之事与你何干!”谢宁琛嗤笑了一声,眸子越发深邃,半晌,冷哼道,“既然她嫌日子过得□□生,都有闲心来插手我院子里的事了,那给她找点事情做!”

  杜武见他动了真怒,默默地替沉香苑的谢夫人鞠了一把同情的泪,然后刻板地问道:“世子准备怎么做?”

  谢宁琛睨了他一眼,脸上神采飞扬,眸子中却一片讥诮之色:“前一阵西域不是送来了几个波斯美人吗?老头子不就正好美人一口,孝敬他两个,免得他一直说我没孝心!”

  杜武无语,孝敬老子能是这个孝敬法吗?

  不过这对父子一向不和,他就别掺和进去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杜武面无表情地说。

  谢宁琛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轻叩着桌面,似是在思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