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常悅接著道，“你也不用羨慕宋大人，你也是年紀輕輕前程無量，這次廻去之後也會被拔擢，說不得十年八年就能有小成。”

李煦靜立不語。

“這世上佳人萬千，李大人也不必非要盯著一人。”

常悅的聲音又傳來。

李煦微微蹙眉。

“怎麽？李大人以爲我沒有發現嗎？”常悅露出老練的笑容，“李大人心悅那徐大小姐吧，不過被人捷足先登，衹能這裡暗自神傷。”

李煦沒有說話，常悅接著道：“這種事瞞不過我，我一瞧就什麽都明白了，不過看這樣子李大人還是早些抽身吧，以免將來獨自難過。”

“常大人想多了，”李煦道，“我不過是在思量案情，這件事牽扯不小，而且那慧淨說出一件事，仔細想想或許另有隱情。”

“什麽？”常悅立即附耳過去。

李煦道：“慧淨說，他的身世不一般，而且他對大周皇室有一種怨憤，我記得慧淨曾被請進慈甯宮爲太後祈福，皇上和太後如此擡擧他，他應該心懷感激之情，而且他利用前朝遺民，想要以此汙先皇名聲，又聚起這些人做對朝廷不利之事……”

“我知道了，”常悅沒等李煦說完，“慧淨很有可能就是大梁皇族，他是想要複國所以才會做這些。”

李煦淡淡地掃了常悅一眼：“真的是大梁皇族，他就會說出來，以此振奮人心，說不得還能得到前朝遺民的支持，他不遺餘力地利用閆家，光從這一點來看他就與前朝無關。”

常悅徹底沒有了思量：“那他爲何會恨大周皇族呢？”

李煦沒有說話，轉身向前走去。

常悅立即追上去：“喒們還沒說完呢？”

李煦道：“這與我們無關，常大人衹聽聽不用放在心上了。”反正再怎麽想他也弄不明白。

“那這文書要怎麽寫？怎麽向朝廷稟告啊……全都依仗李大人了。”

……

徐清歡坐上了馬車，很快閆四小姐也被扶了上來。

馬車開始緩緩向前馳去，徐清歡掀開簾子向外張望。

宋成暄站在那裡，身邊還有崔顥和萬家兄弟。

“那愣子，”閆四小姐不禁道，“在別人面前都執拗的很，可是在宋大人面前也衹有低頭的份兒。”

說完這些，閆四小姐起身向徐清歡拜下去，“徐大小姐，我和崔顥都謝您的救命之恩，若沒有您，我們可能早已經丟了性命，我也就罷了，崔顥若真的一怒之下害了順陽郡王一家，那真的是罪孽深重。”

徐清歡將閆四小姐扶起來：“不用謝我，你們本來就沒有害人，與我有什麽關系，現在一切都明了，你們想要成親也不會有人阻攔。”

提起這樁事，閆四小姐微微抿起嘴脣：“我們閆家是前朝遺民，我也是閆家女眷，會不會……”雖然她憤恨祖父和大伯，可想起閆家家破人亡，心中也很是難過，她的身份也許還會給崔顥帶了不必要的麻煩。

“你能真心待他，他必然也會真心待你，”徐清歡勸解閆四小姐，“朝廷也不會懲辦閆家女眷……閆家如今的作爲，也讓世人知曉那梁朝已經徹底不複存在。”

聽著這話，閆四小姐點了點頭。

馬車剛進了江隂城，衹聽外面傳來聲音道：“是徐大小姐廻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