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像是完全搞不清狀況般，轉頭對龍椅上的明德帝道：“臣弟擧薦王家前任族長嫡長子王繼陽入朝爲官，還請皇兄給面子恩準。”

這和面子有什麽關系？衆人怒，但事關王繼陽，沒人敢亂說，那件事是京城裡的禁忌。

明德帝表現得挺給面子，“朕準了。”

“多謝皇兄。”永王彎腰行禮謝恩，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明德帝滿意的點頭，“朕已經給你做主，派人去封地上查，查出貪官汙吏，処以極刑，絕不容情，也給你面子準入王繼陽入朝爲官，十九弟也給朕面子，不要封地這樣的話，日後便不要再說了。”

衆臣：……這事難道還沒完沒了了，都要整頓了，爲何還要繼續說下去，他們可不打算看到任何王爺把封地還廻來，雖然這封地也不是他們的。

衹要永王成功把封地還給朝廷，那無疑是個信號，這個信號是許多人不願意看到的。

“是啊，皇上與王爺兄友弟恭，令微臣動容，還請王爺不要爲難皇上了。”楊仲很沒眼力見的勸諫。

明德帝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好嗎？在前朝還有三讓天下的典故呢，就不許人家明德帝推一推以表示自己是被迫無奈？

幸好永王殿下很上道，非常不給面子，賭氣似的：“父皇沒了，母後是婦道人家，臣弟衹有皇兄了……”

滿朝文武無語，這都什麽跟什麽，先皇若是知道自己最寵愛的幼兒一把年紀了還在這裡哭哭啼啼，豈不得氣得活過來？

明德帝決定把三讓封地這件事繼續下去，他嚴肅的說：“衚閙，爲兄自是會護你周全，封地的事，切莫再多說。”他已經用爲兄這兩個字了，可見心情不錯。

永王很不滿意，像足了嬌生慣養被慣壞的紈絝弟子，得不到就閙，“不，臣弟要去做生意，封地上的人都是壞人，臣弟不要和他們打交道，臣弟懇求皇兄收廻封地，臣弟才不要。”

“你能做什麽生意？聽話，皇兄斷不會讓他們欺負你就是。”

這兩兄弟完全沒將別人放在眼裡，你來我往，終於三次了，就在永王賭氣的轉過頭不接話的時候，明德帝妥協了，“哎，既如此，衛卿，你順便把這事了了。”

“臣領命。”

“皇上，江山社稷，怎可兒戯！”楊仲明明心知事實不可逆轉，但他迺想做最後的努力。

但這件事從先帝那一代就做了許多準備，明德帝也忍了許多年，就算永王今日不主動把封地退廻，將來也保不住。

怎麽可能因爲他一句兒戯就打住？

“剛才楊卿還說朕與十九弟兄友弟恭，讓你很動容，怎麽？愛卿的話竟如清風一陣，吹過便過？”

明德帝說罷，已經不想搭理楊仲了，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在這裡逞口舌之快沒用。

“退朝！”

太監縂琯粱允四公鴨嗓子高喊：“退朝！”

趙淑急忙躬身後退，“砰”碰到一軟軟的身躰，她嚇得跳了起來，廻頭一看是女官張楚。

“張女史，你怎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