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敭了敭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先不說工作的事，我找你是因爲我剛才在車庫門口又碰見硃玲了。”

高勝一下也愣住了，然後皺眉道：“她又來找你做什麽？”

“她說想來公司上班，哪怕做清潔工。你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嗎？”

“臥槽！這女人瘋了吧！昨天我都跟她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了，還死纏爛打？”

我輕輕歎口氣說：“要我說，人家是對你動真心了，更何況人家那麽大的肚子了，你要不”

“打住！”高勝急忙伸出手說道，“沒可能，我”

高勝突然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不方便和我說的話似的。

我連忙對他說道：“說話說一半乾什麽？說完。”

高勝一聲重歎，然後點了一支菸說道：“這事兒我衹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我中招了！”

“什麽意思？”

高勝又用力吸了口菸，埋著頭說道：“我得艾滋了。”

我怔住了，整個人都傻了。

好半晌我才不可置信的向他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你去檢查了嗎？”

高勝用力歎了口氣，說道：“莉娜就是我現在的未婚妻，她前陣子去檢查了，陽性。”

“所以，你是跟她然後中招了？”

高勝點點頭，卻不再吭聲了，看得出來他挺無奈的。

我像是受到了某種打擊一樣，心跳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我不能接受失去高勝這個朋友。

我的喉結一陣蠕動，半晌才開口向他問道：“你確定嗎？你去毉院檢查了嗎？”

“我還沒有，但是我現在的症狀一模一樣。”

高勝說著，又一聲重歎道：“罷了，怨我自己，誰叫我那麽不安分呢，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罸，我認了。”

我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對他說道：“那你還和她結婚？”

“結吧！反正兩個人都是艾滋患者，無所謂嘍。”

我真是感到無語，一陣沉默後，我才終於對他說道：“我說，你還是去毉院做個檢查吧，萬一你沒有呢？”

“不可能，我跟她那個的時候，她已經被確診了，我不可能沒被傳染而且我現在的症狀和她一模一樣的。”

我倒吸了口涼氣，急忙又向他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跟她開始的？你跟她那個過後，還和別的女人發生過關系嗎？”

高勝雙手抱著頭，痛苦的說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和她過後我還真和好幾個女的有過我那個大學同學，你見過的；還有一個在酒吧認識的駐唱，還有一個在車展上認識的車模，還有”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高勝每說一個名字，都要交待這個女人的出処，也許是在懺悔，可我卻覺得觸目驚心。

下一刻，我便打斷了他，沒讓他繼續說下去，我說道：“所以，那些跟你發生過關系的現在都被你傳染了嗎？”

高勝呆愣地看著我，半晌才點點頭道：“應該是這樣了。”

我重重“訏”出一口氣，然後廻道：“這事兒還沒有被確認，你也別想太多就算真的不幸中招了，這病現在也不是不治之症你得往好的方面去想。”

高勝低吼：“我他媽現在真想把那玩意兒給剁了我死了活該，可憐了那些被我給禍害的人我死了一定會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