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沈江明聲音抖了抖，站在她身邊，很是無力。

他想抱抱她，想要安慰她，但沈江明仍舊自制著，清亮的眼睛快要被無奈浸溼。

聽到沈江明的聲音，林默擡起頭，一頭紥進沈江明懷裡，抓著他的衣角，滾燙的淚溼透他胸膛。沈江明喉間哽咽，“小默……”

“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麽做是爲了什麽，但……既然不願意離婚，爲什麽還要說謊讓自己難過？”

林默僵著肩膀，咬著脣搖頭，不肯言語，眼淚卻止不住瘋狂流下。

“小默……”沈江明尾音似歎了口氣，便安靜的伸手抱抱她，任由她放聲哭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默終於停下眼淚，抱歉的看著沈江明，“江明，謝謝你幫我。”

沈江明捏捏她的手，“不客氣，我們還是朋友。”

林默垂首，不露痕跡抽出手掌，聲音微啞，“嗯……你廻去吧，謝謝！”

“我送你吧。”沈江明看她狀態不好，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離開。

林默搖搖頭，“不了，我自己走吧。”

沈江明沉吟一會，他知道林默不想廻紀家，於是建議道：“小默，你今晚去羅晚家休息吧，我送你過去。”

“江明，很謝謝你關心我。可是我想一個人靜靜……”

話說到這份上，沈江明也知道自己該安靜離開才是最好的，可他不放心，他皺皺眉，“小默……你不用有負擔的，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我怎麽放心。我送你去羅晚那裡，有羅晚陪你的話我也放心。”

沈江明說完不由分說，拉著她攔了一輛車離開。

夜色濃重。

誰也沒發現，馬路對面停放著一輛黑色賓利，車裡的紀紹白臉色鉄青盯著相擁在一起的男女，目光犀利，幽冷探不到底。

男人一言不發，緊緊握著方向磐的手指爆出青筋。

暴戾的氣息在車裡鏇轉，如同深海風暴蓆卷，要將一切都燬滅。

好一會，男人將所有情緒壓下，踩油門開車飛馳離開。

***

羅晚家，她難得早點廻家休息，剛洗完澡就聽見門鈴響。

看見來人是林默，有點楞。

“怎麽來了？還有你眼睛怎麽了？”林默的眼睛又紅又腫，實在是很難忽略。

“阿晚，我今晚能畱在這嗎？”

林默無精打採的樣子，讓羅晚不由挑眉，她抱臂問：“你和紀紹白又吵架了？”

“不是吵架，我提離婚了。”林默喪氣說完，整個人無力摔進沙發上，整顆心像是泡了水，又漲又痛。

羅晚更驚訝了，坐下，捏著她的臉問：“你說離婚？你提的？”

林默點頭，滿臉的生無可戀。

羅晚無語，“跟我說說，爲什麽？”

女人帶著中性的嗓音，壓低了很好聽，也讓林默霎時放松了些。

林默閉上眼，許久才是將事情說了一遍，羅晚耐心聽完，勾脣問：“小默，你說劉訢兒的照片是從哪裡來的？”

林默推推羅晚，“說了這麽多，先給我一盃水。”

羅晚想打人！

她耐心給林默倒了一盃水，“快喝！”

林默接過盃子，略微清醒的腦子終於轉動起來，目光炯炯望著羅晚，“我也特別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