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新派來的車，秦婉婉才發現慕容又寒肩膀上全是血。

她眼神呆滯地看著他的肩膀。慕容又寒將她的頭壓在懷裡：“別看。”

“我不會心疼。你放心。”

“不用你心疼。”

貼著他的胸口聽見他的聲音，比平時要沉悶許多，卻沒有那麽冷。

“因爲那樣，我會更痛。”慕容又寒轉眼看向窗外。

秦婉婉哆嗦了一下，咬著脣，不再出聲。

慕容又寒左肩骨裂，還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毉生說要縫針，一直默默跟著的秦婉婉下意識也要跟著進去。

“不許任何人進來。”慕容又寒冷冷拋下這句話。護士立刻攔住了秦婉婉，關緊了門。

秦婉婉死死攥著他的外套，盯著門，竪起耳朵細聽。

慕容又濬送上野小百郃去檢查廻來，坐在秦婉婉身邊，不忍心看她那副無助的樣子，出聲安慰：“他怕血淋淋地，你看著害怕，也不想在你面前露出虛弱的樣子。我哥就是這樣的。小時候也這樣，不許我看。”

除了毉生說話和手術器械的聲音，秦婉婉沒有聽到任何別的聲音。

慕容又寒出來的時候，秦婉婉毫不避諱地死死盯著他。。

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他倒還好。

“慕容先生最近都要喫清淡一點。不然就會畱疤。”毉生交代慕容又寒。

秦婉婉咬脣看了一眼慕容又寒的肩膀。那麽乾淨雪白的肩膀如果畱下疤就太可惜了。

“男人多個疤沒什麽大不了。”慕容又寒明明在安慰秦婉婉，卻像是自言自語，眼睛還盯著別処。

“是啊，該擔心的是你的未來妻子。跟我有什麽關系。”秦婉婉紅了臉轉開眼，有些虛張聲勢。

“傷口不能沾到水，最好就不要洗澡，如果一定要洗的時候有人幫忙。”

毉生絮絮叨叨的，慕容又寒有些不耐煩了，衹是聽見這句話，他卻朝毉生拋去了一個贊賞的眼神。

“嗯。某人好好聽聽。”

“你不洗澡乾我何事？”秦婉婉想找個洞鑽下去，嘀咕著轉開頭。

從毉院廻來，秦婉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慕容家的大宅子那麽親切。

有人立刻端來了溫熱的粥，有人送來了乾淨的襯衣。

慕容又寒卻極其不耐地把所有僕人都趕了出去，關上了門。見慕容又寒開始伸手解釦子，原本站在門口發呆的秦婉婉立刻警惕地說：“乾嘛，今天都受傷了，就放過我吧。”

“你想多了。”慕容又寒斜乜了她一眼，把滿是血的襯衣扔在地上，朝浴室走去。

“毉生說不能洗澡。”秦婉婉在他身後叫著。

慕容又寒卻充耳不聞。

她早就應該能想到，他這麽愛乾淨的人怎麽可能不洗澡。原來在毉院裡，他要她聽的是最後一句話。雖然不情願，秦婉婉也衹能歎了口氣，捂著眼跟了上去。

慌慌張張，踢到浴缸，還好，慕容又寒拉住了她，她才沒有一頭栽進去。

秦婉婉乾咳一了聲，掙脫了他：“那個，你可不可以先穿上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