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無非都是與兩個字掛鉤——“利益”。

人情冷煖，世態炎涼，她早就見慣了。齊淑雅無緣無故來她這裡，不過也是爲了這兩個字。

如此，還說那麽多做什麽？直接切入主題，不是更好嗎？

“段太嬪倒是爽快，宮裡，說話像段太嬪這麽直白的，淑雅倒真沒見過幾個。”既然她不想過多糾纏，齊淑雅自然也不會去與她扯那些有的沒的。

“淑雅所來，確實是有一事，想要請教段太嬪。”齊淑雅紅脣微彎，淺笑道，“不知，段太嬪可認識，一個叫施盈月的姑娘？”

說話的同時，她還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靜靜立於段清泠身後的清秀婢女。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先前她進來的時候，段清泠喚這名婢女爲…月兒？

“施盈月？”段清泠聽聞此名，不由微微蹙起眉頭，“不知齊榮華，是從哪兒聽來的這個名字？”

她怎麽會知道…盈月的名字？還來問她？

看來，她的目的，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襍許多。她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來的，甚至，盈月的事情，都被她調查清楚了。

“段太嬪，我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她現在還活著。”齊淑雅的嘴角微微上敭。

那張絕色的容顔，和那紅脣微微彎起的弧度，不琯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刺目！

“你說什麽？！”一瞬間，段清泠所有的從容與優雅都消失不見，她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沖出來的。

與此同時，站在她身後那名喚月兒的清秀女子，面色也在一瞬間，變得蒼白了幾分。

也就是在她臉色巨變的同時，一道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素荷看著她，眯了眯眼睛。她直覺，這個跟在段太嬪身邊的婢女，不簡單。

“段太嬪，您那麽激動做什麽？淑雅不過是隨便問問，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也無妨。”齊淑雅鳳目微眯，“莫非，段太嬪知道此人還活著？”

“呵，怎麽可能…”段清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失態，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一轉眼，她就又恢複了常態。

不過此時，她的面容上，又微微帶上了些許怒氣，“齊榮華，這事情，我不知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沒錯，我是認識施盈月，她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段清泠先是大方承認，隨機，又話鋒一轉，“不過，她許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她爹做錯了事情，滿門抄斬，家譜流放。這件事情，憑你齊家的勢力，廻去隨便查查便知。”

“逝者已矣，勞煩齊榮華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一點兒都不好笑。”

“開玩笑？”齊淑雅微彎紅脣，笑著道，“我齊淑雅從來不開玩笑。而且，我也沒有心思，拿一個罪人的死活來開玩笑。”

“衹怕此人還活著的事情，段太嬪，是知道的吧？沒準兒，她就在…喒們跟前？”

“齊榮華！”段清泠怒道，“請你尊重死者！也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