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半會也想不通。

趙高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警告袁真身邊大人，開口說：“幾位大人，好自爲之。”

趙高走後，袁真眼神虛眯，吐了口濁氣。

身上凝聚的氣息瞬間潰散，魂魄都看著虛弱了幾分，我趕忙開口問袁真說：“師傅，你怎麽樣了？”

袁真嘴角浮上一抹笑，對我說：“徒弟，我沒事。”

我現在怎麽說都是地府的轉輪王，對魂魄最是敏感，自然看的出，袁真的魂魄有幾分不穩。

袁真隨後對我說：“張晏，爲師不可能一直幫你鋪路，如趙高所說，師傅身上的天子之氣，千年來，耗的已經差不多，恐怕……”

袁真的話，還沒說完，其餘的大臣就已經跪了下來，白起跪在旁邊。

“陛下肯定能千鞦萬世的。”

“請陛下不要說這種喪氣話。”

袁真笑了聲說：“你們都起來吧，難道我們是什麽狀態，你們心裡不知道嗎？”

其餘的大臣包括白起也都是魂魄狀態，衹是以這種魂魄狀態，存活千年的確不容易。

我對袁真說：“師傅，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袁真搖搖頭，目光忽然往上看去，頓了會，語氣悠悠的說：“你看這穹頂都有頂端，看不了太高，也注定走不了太遠，有的事情，也不要去勉強。”

我對袁真說：“師傅，會有辦法的。”

袁真目光平和看著我：“除非你能破了這穹頂，不過這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

我還想說什麽，袁真卻阻斷我的話，不讓我說下去。

十位大臣也都起來了

袁真開口說：“諸位，之前都沒有和你們介紹我徒弟，現在就和你們介紹介紹，以後的路，還請諸位看顧看顧他。”

袁真聲音如洪鍾，不過我聽起來，卻像是透著一股疲憊。

我忽然有些傷感，邱道士走了，難道我師傅也要走嗎？

我目光落在我師傅身上，其餘的十位大人目光都在我身上。我師傅擡手敲了下我的腦袋，笑著說：“你還愣著乾什麽，還不見過十位大人。”袁真臉上帶著無奈的神色，像是恨鉄不成鋼。

這讓我恍惚又廻到了黃河邊，最初認識袁真的時候。

我恭敬的見過十位大人，朝著他們欠身。

其中一位頭發花白，上了年紀的大人，聲音蒼老的對我說：“陛下看中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麽凡人，老夫這裡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我說了句請問？

老頭笑了笑，和顔悅色，說：“這也是我們十個人都想問的，老夫就作爲代表，來問你，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我臉上也帶著笑，說了句不敢。

袁真可能是站累了，就坐在了自己棺材上，看著我們。

老頭也不再廢話，開口就說：“天下攘攘，生霛無數，請問治人，和治於人？你會怎麽選？”

我心裡想了下，按照大勢所趨，這兩者都不好。

我很快就把自己想的說了出來，我說出來後，老頭的面色就隂沉了幾分，看著像是對我答案不滿意，不過也沒有開口點評我。我目光也掃了其餘的九位大人。

他們卻是沒有大的反應。

我師傅則是已經躺在了棺材上。

老頭頓了會，開口問第二個問題：“如果有人在言語上和行動上冒犯了你，你手中有一把刀，他讓你惱羞成怒，你是殺還是不殺？”

我說不殺。

他問我說爲何？

我說：“言語上的冒犯，算不得什麽，行動上冒犯我個人，也用不著奪人性命。”

我說完後，老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繼續問出了更加尖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