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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各分东西

第九十三章 各分东西

之后的几天,她们开始打包搬家。夏卿要搬到苏悯的新房去,陶春晓直接把家当运回合肥,八月初再从上海奔赴德国,杨羽灵和孙凡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孟爽七月底和韩冰一起飞美国,郑晓雪和潘誉泽结伴去北京。

临别前一晚,五个室友在BBS上收到了苏悯的站内信——

“我们一起住过的屋子,如今就快要清空了。

再开学的时候,又会有一批女孩子住进去,她们会抱怨,‘前面那些猪是怎么住的?家具用到这么旧!浴室弄得那么脏!冲凉的皮管子也快折断了!’住在我床上的那个女孩,会在每晚上床前嘟囔,‘这床吱吱哑哑怎么回事啊?还让人翻身不让?’

不知道她们之中会不会有人像孟爽那样,不常回寝室,偶尔回来看看,在书桌上贴满了黄色的便签纸,上面写满英语、法语词汇。

不知道她们之中会不会有人像晓雪那样,把房间打扫得纤尘不染、定时熏香,头发不能有一丝乱,指甲油不能有任何残,精致到令人凌乱!

不知道她们之中会不会有人像羽灵那样,有过宿舍房双人床的创意,常年累月地秀恩爱、乱吵架,令室友感叹这就是爱情!这也是爱情?

不知道她们之中会不会有人像春晓那样,爱足球爱到发疯,一到重大比赛就不见人影,去酒吧通宵达旦狂欢,去了德国,至少没了时差,不用再熬夜了。

不知道她们之中会不会有人像夏卿那样,晚上临睡的时候,总是会看一些书,可不是闲书,而是英语或者会计方面的书,要不要这么上进?

不知道她们之中会不会有人像我那样,每天看两部电影打发枯燥生锈的日子,经常在客厅里煮面,香味和热气弥漫整个屋子,然后哼着歌洗碗……

后来,我们开始为各自的未来计算,我们开始筹划着走出这个共同的小家,或许并不心甘情愿;后来,我们终于一个一个地离开,永远不会回来。”

她们第一个送走的是郑晓雪,虽然她和潘誉泽一起北上,令室友们有点尴尬,但其他五个女孩还是一起把晓雪送到了上海火车站的站台上。

晓雪和室友们一一拥抱,所有人都哭得很惨,没有人嘱咐潘誉泽“好好照顾晓雪”,毕竟她们亲眼见过他对割腕的晓雪说:“你如果想死,就找个地方悄悄地去死,不要死在我的面前,你这样做,只会令我更加恨你。”那句话对她们的小心灵造成了太大的创伤,至今难以抚平。

郑晓雪,这个至情至性、对自己够狠的女人,却是令室友们最放心不下的一个。直到火车开动了,她们还追着火车跑了一段,一直跑到了站台的尽头……

“刚才我好像看到齐悠凯了,是不是我眼花了?”返回学校的路上,夏卿突然问道。

“你没眼花。”苏悯低下了头,“韩剧也不带这么虐的!”

702室的姑娘们,都更喜欢朴实谦和的齐悠凯,看不上骄傲霸道的潘誉泽,暗暗为齐悠凯抱不平,然而晓雪这么选了,室友们也没有话讲。找男人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两天后,苏悯和夏卿搬进了新居,房东苏悯理所应当地住进了唯一的卧室,她们装了一层移门,隔开客厅和餐厅,夏卿就住进了客厅改造的房间里。

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四年,她们已经有了姐妹般的感情和默契。苏悯常常给夏卿做饭,夏卿也很主动地承担起打扫卫生的任务。魏益宏偶尔会来这边做客,很有节操地从不留宿,更多时候,是夏卿周末跑回光华大学去和他团聚。

终于,夏卿开始欲言又止地向苏悯打听那方面的事情。

“要问就痛痛快快地问!”苏悯放下鼠标,直愣愣地瞪着在旁边磨叽了半天的夏卿。

“我就是好奇,一般男人和女人那个,都会持续多久啊?”

这问题苏悯也回答不了,她开始求助搜索引擎,查了一通之后,对夏卿总结说:“据说十八岁的时候,男人的欲-念是最强的,之后会越来越弱。不过,这方面是有个体差异的,几分钟的也有,半小时以上的也有,关于平均值也有很多不同的说法,有的说七八分钟,有的说十几分钟,还有说两分钟的,这也太夸张了,一二三四五,就完事了吗?”

被苏悯逗乐了,夏卿感叹道:“那我已经错过益宏最强大的时候了!”

苏悯当即绝倒:“未来的无尽岁月,你还可以挖掘他的潜力,你最强大的时候还没有到来呢!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好似金钱豹!你可要心疼你们家益宏啊!”

夏卿的脸涨得通红,锲而不舍地问:“那你以前是多久啊?”

这还真把苏悯给问慌了,她确实有过两个男人,但现在他们和她都没有关系了。闺蜜之间比较男人那方面行不行,这还真是头一遭,到底说多长时间好呢?

苏悯初夜那晚,和汪云政一共发生过三次。第一次是初体验,不太持久,后面两次似乎就很漫长了,因为苏悯当时根本就不情愿,而且疼痛难当,所以完全是度秒如年。具体是多长时间,她根本没有概念,又哭又气的,哪里顾得上看钟?

至于和程峰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比较注重情趣和气氛,真正欢-爱的时间倒也只有十分钟左右,不过有充分的亲热,是不难到达高-潮的。当然,如果苏悯为程峰做那件特别的事,时间就不好算了,这家伙总是能撑很久!

思前想后,苏悯越想越囧,决定略去细节,打个马虎眼:“算上forepy的话,四十分钟总归有的吧!你们哪?”她毫不客气地把皮球踢回给夏卿。

“也差不多。”夏卿尴尬地笑笑,也回了个太极。

苏悯当时就觉得亏了,她提供了那么多信息量,夏卿却不肯爆料。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真是三两分钟,夏卿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悄悄胸闷遇人不淑。就算真是一小时以上,夏卿也不能说,那不是红果果的炫耀么?苏悯现在连个男人都没有!

七月底,她们去浦东机场送走了孟爽。孟爽十分伤心,虽不像毕业散伙饭时那样脆弱崩溃、嚎啕大哭,但也流露出万般不舍,连韩冰的眼圈都是红红的。最后,孟爽挽着韩冰的手臂离去,奔向他们共同的未来,有人同行,总能减轻对未知的恐惧。

八月初,是送别陶春晓的时刻。春晓一个人推着半人高的行李箱,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离愁别绪,倒是她的妈妈始终泪水涟涟。昔日的那些磨难,令春晓变得坚强而独立。临别前,她把苏悯拉到了一边:“她们都有了着落,我只担心你,别再和汪云政纠缠不清了,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和他不会有结果,你也不是做小三的料,不如下定决心,重新开始……”

苏悯和汪云政之间算不算纠缠不清?她自己也有点糊涂。

他们如约不再见面,交流仅限于msn。每个月里,他在上海工作的那三周,早晨问安,夜半聊天,几乎成了两个人雷打不动的习惯,他们的聊天,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唠家常、叹苦经,根本没有暧昧的情话。汪云政加班忙碌的时候,也会如实相告,苏悯知趣,不打扰他。回东京的那一周,他们就只能白天在msn上闲聊几句,苏悯明白,夜晚,他属于他的妻子。

他的工作总是很忙,除了每天的上班和加班,还会经常熬夜。苏悯才知道康尼公司的残酷艰辛,开发游戏的项目进度就像赶火车,不同的项目组之间还要开展竞赛,所有人都疲于奔命。还好汪云政是个天生的工作狂,重压叠着重压,也不至于崩溃。

偶尔,苏悯还会“没眼力价”地给他增加些工作负担。

有一次,苏悯的老姨请她帮忙把公司网站的中文内容全部翻译成英文,这是一家塑料制品公司,苏悯一看到那上万字的中文原始资料,顿时脑袋就像炸裂一样疼。于是,她想起了许诺“万死不辞”的汪云政,果然,她一开口,他就痛快答应下来。

一周后,他把翻译得妥妥帖帖的英文资料传回给苏悯,她十分感动,连忙问他“花了多少时间”,汪云政老实回答:“我熬了两个通宵,还把一部分任务摊派给三个下属,不能让他们义务劳动,就请他们吃了顿怀石料理,你看看,这笔账可怎么算?”

看到苏悯沉默不语了很久,汪云政打了个笑脸过来:“算了,你给我录首歌,传过来抵债吧,好久没有检阅你的吉他水平了。”

于是,苏悯就把自弹自唱的《心愿》传给了他,这首歌最近练得最熟——

“那些我爱的人,那些离逝的风,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那些爱我的人,那些沉淀的泪,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

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