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翻山越岭（1 / 2）
第190章 翻山越岭
这时候，帐篷的门外响起了咳嗽声，老孙的声音传了进来：“鸣天，我想找你借根烟抽，烟瘾本来已经忍住了，想想你肯定带着烟，我又受不了了。”
鸣天立刻答道：“孙老师，进来吧！”
老孙讪笑着钻进帐篷：“呵呵，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老孙误会了，但是苏悯和鸣天此刻各怀心事，都懒得解释，干脆就由他去了。老孙继续说道，“小苏，部队带了海事卫星电话过来，每个人可以打电话报平安，我刚刚给台里打好，他们已经去给咱们的家人报平安了，你的爸爸妈妈应该已经知道你没事了，你看看，还有没有想打的电话？”
鸣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阴影，苏悯站起身来，对鸣天说：“我去打电话。”
苏悯加入了操场上排队的人群，每个电话几乎都以痛哭流涕结束，终于轮到心乱如麻到无法思考的苏悯，她先是拨通了天津家里的电话，看看腕上的手表，已是夜里九点。
妈妈带着哭腔接起了电话：“喂……”
“妈妈，是我！”苏悯一开口，电话那头的妈妈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妈，我没事，一点伤也没有。鸣天来了，他也很好，我们会一起转移到绵阳去，这可能要花三四天的时间，我们现在很安全，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妈妈哭得没办法回话，爸爸把电话接了过去，他的声音无比嘶哑：“闺女，我们等你回家……”听到爸爸这样说，苏悯也说不下去了，“爸，还有很多人等着打电话，我先挂了……”
苏悯红着眼睛对负责电话的战士说：“我还想再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战士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她拨下了程峰的手机号码，然而，电话那边却响起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苏悯叹了口气，将电话还给战士。看来，警方的调查还没有结束，程峰受得了严酷的盘问吗？
“老师，你怎么了？”李运富拉了拉苏悯的衣角，把这个茫然失措的女人唤了回来。
苏悯蹲下来，对李运富说：“大牛，你给你爸爸打电话了吗？”
“我没有他的电话，他只是寄钱，从来不打电话回来。”李运富指指操场的另一头，“巧巧的爸爸一直哭……”苏悯望向那个角落，那个失去了亲生父母、一双儿女的男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苏悯突然觉得心一下子变轻了，她想起了华依菲的那句话：“在生老病死面前，大情小爱都只是过眼云烟。”
她重新回到那顶小小的帐篷，老孙在外面抽着烟，老杨在里面和鸣天说着话，看到苏悯进来，老杨就知趣离开了。看到苏悯死灰般的脸色，鸣天心里沉重，却没有多问什么。
“今晚，我和老杨、老孙睡在这边。”鸣天交代。
苏悯点了点头，“我去和孩子们睡，大家都要早点歇着，天一亮就得出发。”
翻山的艰难，远远超过苏悯的想像。虽然有熟悉路程的向导引路，但不期而至的余震总是会带来极大的恐慌，更不要提本就陡峭崎岖的山势，林间根本没有路，只能跋涉前行。苏悯挖废墟的双手刚好了没两天，短短几十分钟，又已经满是伤痕。
她打定了主意，不能做鸣天的累赘，遇到艰难的地段，她还会伸出手帮他一把，对于她的殷勤好意，鸣天并不拒绝。鸣天始终护佑在她的左右，他脑中的信念只有一个：绝不能让她摔倒！可惜他的手臂没办法用力，本来他是可以把她背出去的。
部队连长计算，他们需要两天的时间能够抵达平山镇，然而，老人、孩子、伤员的比例超出预计，战士们的体能受到了严峻的考验。每行走一个多小时，连长就会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即使是铁骨铮铮的战士，背着几十斤的孩子、上百斤的老人翻山越岭，把“负重”卸下，都恨不得躺在地上、舒展筋骨。
日头西斜，夜幕降临，连长下了扎营的命令，说是扎营，其实就是在森林里露天睡一晚。村民们随身携带的物品有限，谁也没有力气背着帐篷爬山。孩子们挤在一起，他们已经见识过狰狞的死亡，却仍旧害怕如墨的黑夜，不知该如何熬过这荒郊野外的一夜。
“后天大叔，给我们讲个故事吧！”李运富提议道。
此时，军医刚刚帮鸣天检查过手臂的伤口，这一路，他无奈之下还是不少次用左手来支撑身体，所以又皮开肉绽了。他平稳了一下呼吸，“要不要听个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
“不要，讲个喜庆点的吧！惨的不要！”一个女孩立刻反对。
“好啊，那讲个黑山老妖的故事吧！”鸣天坏笑着说。
苏悯“啧”了一下：“还嫌他们不够害怕是吗？”
一群孩子就这样围着两个孩子王，叽叽喳喳聊了很久，有那么一瞬，苏悯曾误以为，他们是置身于夏令营的篝火晚会，可望望这月黑风高的荒山野岭，不远处，军医正在给当天受伤的战士、村民包扎治疗，苏悯才明白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这时候，帐篷的门外响起了咳嗽声，老孙的声音传了进来：“鸣天，我想找你借根烟抽，烟瘾本来已经忍住了，想想你肯定带着烟，我又受不了了。”
鸣天立刻答道：“孙老师，进来吧！”
老孙讪笑着钻进帐篷：“呵呵，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老孙误会了，但是苏悯和鸣天此刻各怀心事，都懒得解释，干脆就由他去了。老孙继续说道，“小苏，部队带了海事卫星电话过来，每个人可以打电话报平安，我刚刚给台里打好，他们已经去给咱们的家人报平安了，你的爸爸妈妈应该已经知道你没事了，你看看，还有没有想打的电话？”
鸣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阴影，苏悯站起身来，对鸣天说：“我去打电话。”
苏悯加入了操场上排队的人群，每个电话几乎都以痛哭流涕结束，终于轮到心乱如麻到无法思考的苏悯，她先是拨通了天津家里的电话，看看腕上的手表，已是夜里九点。
妈妈带着哭腔接起了电话：“喂……”
“妈妈，是我！”苏悯一开口，电话那头的妈妈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妈，我没事，一点伤也没有。鸣天来了，他也很好，我们会一起转移到绵阳去，这可能要花三四天的时间，我们现在很安全，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妈妈哭得没办法回话，爸爸把电话接了过去，他的声音无比嘶哑：“闺女，我们等你回家……”听到爸爸这样说，苏悯也说不下去了，“爸，还有很多人等着打电话，我先挂了……”
苏悯红着眼睛对负责电话的战士说：“我还想再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战士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她拨下了程峰的手机号码，然而，电话那边却响起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苏悯叹了口气，将电话还给战士。看来，警方的调查还没有结束，程峰受得了严酷的盘问吗？
“老师，你怎么了？”李运富拉了拉苏悯的衣角，把这个茫然失措的女人唤了回来。
苏悯蹲下来，对李运富说：“大牛，你给你爸爸打电话了吗？”
“我没有他的电话，他只是寄钱，从来不打电话回来。”李运富指指操场的另一头，“巧巧的爸爸一直哭……”苏悯望向那个角落，那个失去了亲生父母、一双儿女的男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苏悯突然觉得心一下子变轻了，她想起了华依菲的那句话：“在生老病死面前，大情小爱都只是过眼云烟。”
她重新回到那顶小小的帐篷，老孙在外面抽着烟，老杨在里面和鸣天说着话，看到苏悯进来，老杨就知趣离开了。看到苏悯死灰般的脸色，鸣天心里沉重，却没有多问什么。
“今晚，我和老杨、老孙睡在这边。”鸣天交代。
苏悯点了点头，“我去和孩子们睡，大家都要早点歇着，天一亮就得出发。”
翻山的艰难，远远超过苏悯的想像。虽然有熟悉路程的向导引路，但不期而至的余震总是会带来极大的恐慌，更不要提本就陡峭崎岖的山势，林间根本没有路，只能跋涉前行。苏悯挖废墟的双手刚好了没两天，短短几十分钟，又已经满是伤痕。
她打定了主意，不能做鸣天的累赘，遇到艰难的地段，她还会伸出手帮他一把，对于她的殷勤好意，鸣天并不拒绝。鸣天始终护佑在她的左右，他脑中的信念只有一个：绝不能让她摔倒！可惜他的手臂没办法用力，本来他是可以把她背出去的。
部队连长计算，他们需要两天的时间能够抵达平山镇，然而，老人、孩子、伤员的比例超出预计，战士们的体能受到了严峻的考验。每行走一个多小时，连长就会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即使是铁骨铮铮的战士，背着几十斤的孩子、上百斤的老人翻山越岭，把“负重”卸下，都恨不得躺在地上、舒展筋骨。
日头西斜，夜幕降临，连长下了扎营的命令，说是扎营，其实就是在森林里露天睡一晚。村民们随身携带的物品有限，谁也没有力气背着帐篷爬山。孩子们挤在一起，他们已经见识过狰狞的死亡，却仍旧害怕如墨的黑夜，不知该如何熬过这荒郊野外的一夜。
“后天大叔，给我们讲个故事吧！”李运富提议道。
此时，军医刚刚帮鸣天检查过手臂的伤口，这一路，他无奈之下还是不少次用左手来支撑身体，所以又皮开肉绽了。他平稳了一下呼吸，“要不要听个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
“不要，讲个喜庆点的吧！惨的不要！”一个女孩立刻反对。
“好啊，那讲个黑山老妖的故事吧！”鸣天坏笑着说。
苏悯“啧”了一下：“还嫌他们不够害怕是吗？”
一群孩子就这样围着两个孩子王，叽叽喳喳聊了很久，有那么一瞬，苏悯曾误以为，他们是置身于夏令营的篝火晚会，可望望这月黑风高的荒山野岭，不远处，军医正在给当天受伤的战士、村民包扎治疗，苏悯才明白自己到底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