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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飞上云端

第六十七章 飞上云端

夜深了,苏悯缩进被子里,看刘若英的《征婚启事》,幽默伤感的都市小品。女主角登出了一则征婚启事,当她所爱的已婚男人遁了踪迹,她便要牵扯出一群形形色色的男人来,她与他们相对而坐,谈天说地,看似是直奔主题的相亲,但自始至终是一个女人的独角戏。

午夜来临,苏悯倦了累了,却不敢睡。

正当她犹豫该干点什么撑到天亮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苏悯颤栗了。有节奏的三下、再三下,所有的鬼故事、抢劫案都在这时涌进了她的脑海。

敲门声仍在执着地响着,苏悯的心怦怦直跳,踌躇了许久,才终于爬出被窝,甚至顾不得给自己披一件外衣,就踟躇着走向房门,她深呼吸了两下,迎着敲门声,望向门镜。

她猛地转过身,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才发现身上彻骨地冷,“咚咚咚、咚咚咚”在催促着她,她转动门把手,打开第一道门,又把防盗门猛然拽开,四月的夜风汹涌而来,令她打了个寒噤,须臾之间,她被拥进了怀抱,她倒退几步,两道门都被关上。她恣意地哭着,眼泪打湿了来人的深灰色外套,等她缓过神来,已经被裹进了被子,暖意袭来,她才有勇气抬头看他的脸,这是一张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脸,此刻真实却又虚幻。

“你是eight?”苏悯哽咽了。

“嗯,你果然没发现,你这小笨蛋。”程峰暖洋洋地笑着,突然,他打了个喷嚏,满屋弥漫的消毒水和酒精气味实在刺鼻,他打量着这个显然是刚刚做过大扫除的屋子,只有这张五尺双人床仍有生机,苏悯眼睛红红地缩在被子里,陷入沉思。

“你这屋里,就只剩我没消过毒了。”程峰自嘲,他站起身,转进浴室,过了一会儿,他在浴室里高喊,“你这是什么古董热水器?过来帮我开一下!”

苏悯慢吞吞下床,把外衣披在身上,走进浴室,此时,程峰的上衣已经脱掉,只穿着牛仔裤,半裸着研究热水器。苏悯脸上一热,走过去,帮他调试好水温,打开喷头。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执住了手,他脱掉她的外衣和睡裙,紧紧地抱住她,好紧好紧,挤疼了她,又突然醒悟似地松开:“我刚才弄疼你了吗?疼要说出来的。”

苏悯抬头对他笑笑,只要是可以忍耐的,她都不会去说。

程峰把她推到喷头下面,四十七度的热水兜头而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顺手把湿透的发丝挽在脑后,他来了,他热烈地吻她,她有点迟钝地回应,但他能感觉到,她也想要他。

他温柔而耐心地撩拨着她,缱绻许久,他突然抱起她,她的背抵住冰凉的瓷砖,禁不住瑟瑟发抖,她用双腿缠绕住他,就像藤蔓缠绕住大树。然而,对于缺乏经验的程峰来说,这个姿势实在是难为了他,试了几次,也找不到合适的角度。

“我们去床上吧……”苏悯轻轻地说,想要为他解围。

然而程峰却执意要在浴室里交出他的第一次,他突发奇想,推了推苏悯的后背,苏悯会意,俯下身去,身体形成了一个直角,此时,如注的水流砸在她的背上,有一种按摩的快意,然而,这动作却令她十分尴尬,还好,程峰看不到她的表情。这回,程峰终于找准了位置,她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仍旧令他感到难言的阻力,苏悯预见到了那一阵疼痛,温热的水流缓解了这种疼痛,她才有几分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到床上去,是因为心疼她么?

草草擦干身上的水珠,头发还滴着水,他横抱着她走出浴室,屋里真冷,苏悯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把她安顿在被子里,自己从双肩背包的侧面取出一盒未开封的安-全-套,撕开,戴好,然后挤到了她的身边。苏悯心中了然,原来,他是有备而来。

他凝望着她的双眸,渴望再次与她合二为一,她钳住他的肩背,努力让自己沉湎于恐惧和痛楚之中,可是,她紧蹙的眉头和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程峰不再发动攻势,而是把她搂在怀里,“小悯,很疼是不是?我该怎么做,能让你不那么疼呢?”

“我也不知道……”苏悯无助地抿了抿嘴唇,“其实没关系,我可以忍……”

程峰却不想折磨她了,他开始投入地吻她,双唇相碰,**如火,唇舌的纠缠之后,他吻上了她性感的锁骨和香肩,随后一路向下,造访着她一处处曼妙的区域,当他亲吻到苏悯纤巧的足踝,苏悯才知道,原本不怕痒的自己居然有那么多软肋,每一处都被他吻得麻酥酥、懒洋洋的,自己就像轻飘飘地游荡在虚无之中……

后来,她红着脸说,“来吧,我也想要了……”

程峰轻笑一下,没再推辞,这一次,她湿润多了,从没有过的快感带他飞上了云端,她紧紧地拥抱着他,就像要抓住一个将要飞逝的梦……

激情过后,程峰长出了一口气,叹了声“好爽”,苏悯爱怜地望着他的侧脸,把“好疼”咽了回去,之后,她依偎在他的臂弯里,没有人再觉得冷。

“我在里面,你是什么感觉啊?”程峰很关心这个。

苏悯想了一想,很难描绘自己的感受,只好敷衍他:“完整……充实……你呢?”

“我觉得很安全、很温暖。”

苏悯摩挲着他的脸颊:“不真实……我怕你一下子就不见了……”

他笑着亲亲她潮湿的长发:“疼得厉害吗?”

“嗯……”苏悯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第一次疼得那么厉害,但还是挺疼的。

“他们说,刚开始的几次是这样的,但之后就好了,会很快乐。”

“你居然带了套套来……”看到他拿出安-全-套来,苏悯当时就震惊了。

程峰不好意思地笑了,“在飞机场买的。你知道李从屹的女朋友赵琪吧,她以前本来形销骨立的,但是因为一直吃长效避-孕药,现在居然有一百二十多斤了,双下巴都出来了,李从屹还嫌她胖,两个人常为这个吵架,连分手都闹过一次了……”

“贱男!”苏悯皱起了眉头,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好不好,可能有千百种评价标准,但在苏悯看来,不让女人吃避-孕药、堕-胎是底线,女人避-孕的方法也有许多种,但男人使用安-全-套却是让女人免受伤害的最简单方法,想到这里,她含情脉脉地望向程峰,“你是怕我变胖吗?”

“我是不想让你吃药,避-孕药会改变激素水平,不好。”

被抛在一边无视了那么长时间,突然被捧在手心里当宝,苏悯真有点不太适应,她的手指抚过他薄薄的嘴唇:“你怎么会来?”

“每天都看你在BBS上发帖,越看越担心。你这傻丫头,居然不敢一个人住,你说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今天上午,我打了电话给杨羽灵,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后来我说要来北京陪你,她才软化了,找你在这里的室友问到了地址,告诉了我。下午我直接飞过来的,飞机上可空了,都没什么人……”

“羽灵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苏悯笑了起来,“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你觉得呢?”程峰坏笑了起来。

“指标肯定是正常的!”苏悯别过脸去,假装生气,不然怎么能这么生龙活虎地折腾她!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嘟起了嘴,“快五月了,你是不是要订婚了?”

“订你个头啊!雁荡山那一闹,向岚家里差点和我家绝交,我爸也有一个多月没有理我,我妈看见我就唉声叹气。”程峰说起这些堵心事,倒是云淡风轻。

“你开始学做生意了吗?”

“和我爸的冷战结束之后,就开始跟着他一手一脚地学起来,年初也谈成了几笔国外的紫砂壶订单,不过说真的,我对紫砂壶没什么兴趣,我还是更想做投资。”程峰的世界变大了,而苏悯却仍旧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她望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程峰继续说道,“非典之后,出口贸易受到了影响,最近没那么忙了,不过宜兴那边的疾控还好,不像北京、广州那么夸张。”

“你来北京,你爸妈那边……”

“小悯,你别管这些,我告诉他们想要出来散散心,我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是想走就走?他们总不能把我捆在身边。”

凌晨两点,程峰先睡着了,他太累了,前一日陪着苏悯网聊一夜没睡,奔波了一天之后,在夜半时分又初尝了云雨滋味,把欲-望的闸门打开,原来是如此妙不可言,却也是如此疲惫不堪。黑暗中,苏悯的右手握着他的左手,很久很久都没能成眠,后来,她也终于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