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西子捧心
第138章 西子捧心
夜深人静，封云有点喝多了，先回房去睡，依菲拉着苏悯到山谷里看星星。除了旅馆的门灯，四野里一片漆黑，一只小羊也看不见，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咩咩声。
她们走得离门灯远些，突然觉得，彼此置身于一片黑暗虚空。苏悯有点怕，但又不知道怕的到底是什么？夜游的鬼？藏匿的歹徒？还是心底的不安全感？
天幕上繁星闪烁，苏悯的心定了。顾不上更深露重，她们坐在草地上，享受这份安然。
“你在想谁？”依菲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苏悯幽幽地说：“就在几个月前，我和一个男人一起在浙江的荒郊野外看过星星，那一刻，我曾想过要和他一生一世，过了这么久，也该给他个答复了。”
“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他对你不好吗？”
“他对我很好，想娶我，但他是gay。”
依菲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苏悯也笑了，“你在想谁呢？”
“我的答案特别没创意。”依菲捏了捏苏悯的手，“秦勉第一次吻我的时候，那晚也有这样漂亮的星空。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两年，我最受不了男人吻我。”
像依菲这样的顶级美女，即使病歪歪的，也有西子捧心的风姿，身边不乏追求者，既有中国留学生，也有外国男孩，其中最执着的一个，就是封云。依菲也曾和一个法国男孩尝试过短暂的恋情，但却找不到那种心心相印的感觉，她心中悲凄，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找到替代秦勉的人。
苏悯早就看出封云对依菲有意，她说：“这男孩虽然有一种掩不住的优越感，看得出是个蜜罐里泡大的少爷，但确实对你上心，条件也不错。”
依菲抿着嘴摇了摇头：“我们只是玩伴，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前年冬天，我和他，还有一群同学，一起去尼斯湖玩，我突发奇想，提议谁跳进湖里，我就请谁喝一瓶酒。没有犹豫，他就跳进了冰冷的湖里，后来我也跳下去了，水凉得刺骨，可是这样才好玩。”
苏悯惊呆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沁入骨缝的极寒！她完全不属于这个留学生的世界，不能理解他们的随性和疯狂，她很不解风情地说：“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这样折腾自己，下次不许了！”
“你比我妈还烦！”依菲嗔怪道，“过日子就是要随心所欲，不是吗？你呀！就是太自律了！找男人也是，照你这样下去，会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我可不会陪着你！”
看星星看到临近午夜，苏悯、依菲都冻得直打哆嗦，才一步三回头地返回屋里。床上烟紫色的帷幔如同华盖，墙纸是厚重的深褐色，花纹清雅，家具都是舒服的欧式乡村风格。门窗关紧，用不着开空调，温度正好，英国的八月，天气实在诡异。
依菲说，英国的夏天其实还好，冬天才真正令人难熬，虽然有暖气，但户外的湿冷深入骨髓，因此她经常赖床，不愿意在冬日里到处走动，连欧陆的出游都一并取消。苏悯笑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上海的冬天一样湿冷难耐，而且连暖气都没有，她一个北方人也好端端挨过了那么多年，现在她变得不仅抗冻、还不怕热。
洗漱完毕，大被同眠。两个亲密的女人睡在同一床被子里，再正常不过，苏悯以前出差的时候，也曾经和其他女同事拥被而眠，只不过，没有蕾丝情结的女人之间不会有什么肢体接触，更不会用彼此的体温取暖。友谊和暧昧之间的界限，就画在那里，清清楚楚，不容僭越。
苏悯在羊群的咩咩声中醒来，拉开窗帘，满眼苍翠顿时令她心旷神怡。依菲仍在酣睡，她累了，昨夜临睡时还有一点不祥的低烧。
不忍心吵醒依菲，苏悯蹑手蹑脚起床，洗漱完毕，穿好冲锋衣，轻轻关上了门。山谷的早晨寒意逼人，露水润湿了草地，脚下打着滑，苏悯小心翼翼地打开酒店的栅栏，向着牧场走去。白的羊，绿的草，远看是一片和谐美景，但真的置身其中，却没有那么美妙，每一步，都要避开遍地的羊粪，在泥泞中跋涉，跑鞋也很快就不成样子。还好，黑脸小绵羊并不怕人，自顾自吃草，根本不理会闯入它们世界的苏悯。
肺里灌满了清冽的空气，苏悯和这个辽远的世界融为一体。等到她小心翼翼地穿过羊粪组成的地雷阵，重新回到栅栏旁边，发现封云正站在那里。
“苏悯，我想问问你……依菲的事情。”封云吞吞吐吐。
苏悯会意一笑，“你想问什么？其实她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得不多。”
“我很喜欢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他不再犹豫，“我去年就对她表白过，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知道她身体不好，我不介意。她好像总是笑着对每一个人好，但其实却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我想解开她心里的结，让她接受我。”
“我帮不了你。”苏悯认真地看着封云，“感情这种事，不一定心诚则灵，如果只是抱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那么就算一时得到，也不会长久。”苏悯对封云笑笑，绕开这个陷入沉思的男人，回房清理鞋上的淤泥去了。
依菲退烧了，脸色仍旧很不好看，苏悯建议在山谷里休息半天，但依菲不同意，“现在出发，三个小时就可以开到爱丁堡了，到了那边，你逛着、我歇着也不迟。”
三个人又上路了，依菲病恹恹的，不再像前一天那样说说笑笑，苏悯怕封云疲劳驾驶，开始和他找话题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国内的娱乐圈八卦。
苏悯突然说：“你们看过侯孝贤的《最好的时光》吗？里面有句台词特别经典。”她顿了顿，在脑海中把台词理顺，“你想和她上床，她也想和你上床，你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上床，但不知道你们会在哪一天上床，这就是最好的时光……”她把这段话念得字正腔圆、含情脉脉，依菲和封云都被逗乐了。苏悯对身边的依菲说，“我觉得电影里面的舒淇，个性上特别像你。”
依菲不开心了：“我特不待见舒淇，哪里像了？”
苏悯想说，随性、任性和对爱的执着都像，但她没有说，只是嘴角弯弯地笑着。
这时，苏悯的手机响了，难得这荒山野岭有信号，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妈妈的电话，算起来，天津正是凌晨时分，她心跳加速，手颤抖着按下了接通键。
苏悯连说了几声“喂”，线路那边都没有反应，紧接着，却传来两个人的对话，苏悯才明白，百年不遇的串线事件，被她碰上了，也就是说，电话那边两个人中的一位，在按下接通键的时候，可能错手拨出了苏悯的电话，于是，这通电话就被现场直播了。
“嫂子，你还在医院吧？我下夜班了，这就赶过去替你。”是伯伯的声音。
苏悯妈妈的声音充满疲惫：“你别过来了，他已经睡了，我在床边上靠着打个盹就行。”
“我这就过来，你再等会儿。”之后，这通简短的电话就挂断了。
看到苏悯脸色刷白，依菲瞪大了眼睛，“怎么了？”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两声电话铃响后，妈妈接起电话，语调惊慌失措：“你怎么这时候还打电话？我们都睡了。”
“别骗我了，我刚才听到了你和伯伯的电话。”
“你怎么可能听到？”
“串线了……出什么事了？”
妈妈感叹道：“天意……我们本来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离家太远会着急，前几天你爸爸突发脑梗塞，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在国外，我们就没有告诉你，这两天一直在医院治着，病情已经稳定了、没事了，就想等你旅游回来了再说。”
“我爸都这样了，你们还让我旅游？哪件事重要啊？！”苏悯开始发抖。
“你爸说：你好不容易去一趟英国，想让你多玩玩，他没什么事……”
苏悯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但她的语气还十分冷静：“妈，我坐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国，我这就打电话订票，应该很快就能到家了。”
挂断电话，苏悯开始埋头痛哭，依菲搂住她，封云连忙把车停在路边，手足无措。哭了一会儿，苏悯才抬起泪眼：“对不起，我们不能继续走下去了，我得回家。”
苏悯讲述完父亲的病情，依菲劝她说：“你别着急，医院下病危通知，有时候就是为了免责，我爸那时候下了好几次呢。伯父既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就会好起来的。封云，咱们还是向前开，开到爱丁堡，我和苏悯坐飞机回伦敦，然后收拾收拾东西，明早她就可以回国了。”依菲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希望苏悯能够到达爱丁堡，哪怕只是停留一个小时也好。
没想到遭到了封云的拒绝：“不行，我们是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我们现在往回开，傍晚就能回到学校，不会耽误你们的行程。”苏悯心里却很明白，这男人爱着依菲，他希望能和依菲多些相处的时间，哪怕是一时半刻也好。
依菲和封云各不相让，竟然吵了起来，封云发了火：“我带你们两个出来，就要对你们负责到底，不可能半路把你们丢下！”说着，他启动车子，掉转车头，往湖区的方向开去。
夜深人静，封云有点喝多了，先回房去睡，依菲拉着苏悯到山谷里看星星。除了旅馆的门灯，四野里一片漆黑，一只小羊也看不见，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咩咩声。
她们走得离门灯远些，突然觉得，彼此置身于一片黑暗虚空。苏悯有点怕，但又不知道怕的到底是什么？夜游的鬼？藏匿的歹徒？还是心底的不安全感？
天幕上繁星闪烁，苏悯的心定了。顾不上更深露重，她们坐在草地上，享受这份安然。
“你在想谁？”依菲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苏悯幽幽地说：“就在几个月前，我和一个男人一起在浙江的荒郊野外看过星星，那一刻，我曾想过要和他一生一世，过了这么久，也该给他个答复了。”
“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他对你不好吗？”
“他对我很好，想娶我，但他是gay。”
依菲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苏悯也笑了，“你在想谁呢？”
“我的答案特别没创意。”依菲捏了捏苏悯的手，“秦勉第一次吻我的时候，那晚也有这样漂亮的星空。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两年，我最受不了男人吻我。”
像依菲这样的顶级美女，即使病歪歪的，也有西子捧心的风姿，身边不乏追求者，既有中国留学生，也有外国男孩，其中最执着的一个，就是封云。依菲也曾和一个法国男孩尝试过短暂的恋情，但却找不到那种心心相印的感觉，她心中悲凄，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找到替代秦勉的人。
苏悯早就看出封云对依菲有意，她说：“这男孩虽然有一种掩不住的优越感，看得出是个蜜罐里泡大的少爷，但确实对你上心，条件也不错。”
依菲抿着嘴摇了摇头：“我们只是玩伴，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前年冬天，我和他，还有一群同学，一起去尼斯湖玩，我突发奇想，提议谁跳进湖里，我就请谁喝一瓶酒。没有犹豫，他就跳进了冰冷的湖里，后来我也跳下去了，水凉得刺骨，可是这样才好玩。”
苏悯惊呆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沁入骨缝的极寒！她完全不属于这个留学生的世界，不能理解他们的随性和疯狂，她很不解风情地说：“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这样折腾自己，下次不许了！”
“你比我妈还烦！”依菲嗔怪道，“过日子就是要随心所欲，不是吗？你呀！就是太自律了！找男人也是，照你这样下去，会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我可不会陪着你！”
看星星看到临近午夜，苏悯、依菲都冻得直打哆嗦，才一步三回头地返回屋里。床上烟紫色的帷幔如同华盖，墙纸是厚重的深褐色，花纹清雅，家具都是舒服的欧式乡村风格。门窗关紧，用不着开空调，温度正好，英国的八月，天气实在诡异。
依菲说，英国的夏天其实还好，冬天才真正令人难熬，虽然有暖气，但户外的湿冷深入骨髓，因此她经常赖床，不愿意在冬日里到处走动，连欧陆的出游都一并取消。苏悯笑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上海的冬天一样湿冷难耐，而且连暖气都没有，她一个北方人也好端端挨过了那么多年，现在她变得不仅抗冻、还不怕热。
洗漱完毕，大被同眠。两个亲密的女人睡在同一床被子里，再正常不过，苏悯以前出差的时候，也曾经和其他女同事拥被而眠，只不过，没有蕾丝情结的女人之间不会有什么肢体接触，更不会用彼此的体温取暖。友谊和暧昧之间的界限，就画在那里，清清楚楚，不容僭越。
苏悯在羊群的咩咩声中醒来，拉开窗帘，满眼苍翠顿时令她心旷神怡。依菲仍在酣睡，她累了，昨夜临睡时还有一点不祥的低烧。
不忍心吵醒依菲，苏悯蹑手蹑脚起床，洗漱完毕，穿好冲锋衣，轻轻关上了门。山谷的早晨寒意逼人，露水润湿了草地，脚下打着滑，苏悯小心翼翼地打开酒店的栅栏，向着牧场走去。白的羊，绿的草，远看是一片和谐美景，但真的置身其中，却没有那么美妙，每一步，都要避开遍地的羊粪，在泥泞中跋涉，跑鞋也很快就不成样子。还好，黑脸小绵羊并不怕人，自顾自吃草，根本不理会闯入它们世界的苏悯。
肺里灌满了清冽的空气，苏悯和这个辽远的世界融为一体。等到她小心翼翼地穿过羊粪组成的地雷阵，重新回到栅栏旁边，发现封云正站在那里。
“苏悯，我想问问你……依菲的事情。”封云吞吞吐吐。
苏悯会意一笑，“你想问什么？其实她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得不多。”
“我很喜欢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他不再犹豫，“我去年就对她表白过，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知道她身体不好，我不介意。她好像总是笑着对每一个人好，但其实却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我想解开她心里的结，让她接受我。”
“我帮不了你。”苏悯认真地看着封云，“感情这种事，不一定心诚则灵，如果只是抱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那么就算一时得到，也不会长久。”苏悯对封云笑笑，绕开这个陷入沉思的男人，回房清理鞋上的淤泥去了。
依菲退烧了，脸色仍旧很不好看，苏悯建议在山谷里休息半天，但依菲不同意，“现在出发，三个小时就可以开到爱丁堡了，到了那边，你逛着、我歇着也不迟。”
三个人又上路了，依菲病恹恹的，不再像前一天那样说说笑笑，苏悯怕封云疲劳驾驶，开始和他找话题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国内的娱乐圈八卦。
苏悯突然说：“你们看过侯孝贤的《最好的时光》吗？里面有句台词特别经典。”她顿了顿，在脑海中把台词理顺，“你想和她上床，她也想和你上床，你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上床，但不知道你们会在哪一天上床，这就是最好的时光……”她把这段话念得字正腔圆、含情脉脉，依菲和封云都被逗乐了。苏悯对身边的依菲说，“我觉得电影里面的舒淇，个性上特别像你。”
依菲不开心了：“我特不待见舒淇，哪里像了？”
苏悯想说，随性、任性和对爱的执着都像，但她没有说，只是嘴角弯弯地笑着。
这时，苏悯的手机响了，难得这荒山野岭有信号，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妈妈的电话，算起来，天津正是凌晨时分，她心跳加速，手颤抖着按下了接通键。
苏悯连说了几声“喂”，线路那边都没有反应，紧接着，却传来两个人的对话，苏悯才明白，百年不遇的串线事件，被她碰上了，也就是说，电话那边两个人中的一位，在按下接通键的时候，可能错手拨出了苏悯的电话，于是，这通电话就被现场直播了。
“嫂子，你还在医院吧？我下夜班了，这就赶过去替你。”是伯伯的声音。
苏悯妈妈的声音充满疲惫：“你别过来了，他已经睡了，我在床边上靠着打个盹就行。”
“我这就过来，你再等会儿。”之后，这通简短的电话就挂断了。
看到苏悯脸色刷白，依菲瞪大了眼睛，“怎么了？”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两声电话铃响后，妈妈接起电话，语调惊慌失措：“你怎么这时候还打电话？我们都睡了。”
“别骗我了，我刚才听到了你和伯伯的电话。”
“你怎么可能听到？”
“串线了……出什么事了？”
妈妈感叹道：“天意……我们本来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离家太远会着急，前几天你爸爸突发脑梗塞，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在国外，我们就没有告诉你，这两天一直在医院治着，病情已经稳定了、没事了，就想等你旅游回来了再说。”
“我爸都这样了，你们还让我旅游？哪件事重要啊？！”苏悯开始发抖。
“你爸说：你好不容易去一趟英国，想让你多玩玩，他没什么事……”
苏悯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但她的语气还十分冷静：“妈，我坐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国，我这就打电话订票，应该很快就能到家了。”
挂断电话，苏悯开始埋头痛哭，依菲搂住她，封云连忙把车停在路边，手足无措。哭了一会儿，苏悯才抬起泪眼：“对不起，我们不能继续走下去了，我得回家。”
苏悯讲述完父亲的病情，依菲劝她说：“你别着急，医院下病危通知，有时候就是为了免责，我爸那时候下了好几次呢。伯父既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就会好起来的。封云，咱们还是向前开，开到爱丁堡，我和苏悯坐飞机回伦敦，然后收拾收拾东西，明早她就可以回国了。”依菲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希望苏悯能够到达爱丁堡，哪怕只是停留一个小时也好。
没想到遭到了封云的拒绝：“不行，我们是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我们现在往回开，傍晚就能回到学校，不会耽误你们的行程。”苏悯心里却很明白，这男人爱着依菲，他希望能和依菲多些相处的时间，哪怕是一时半刻也好。
依菲和封云各不相让，竟然吵了起来，封云发了火：“我带你们两个出来，就要对你们负责到底，不可能半路把你们丢下！”说着，他启动车子，掉转车头，往湖区的方向开去。